作为一名极地探险领队,我带领团队进出南极的次数已不少,每次回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再也不折腾了,却在再次收到出发集结信号时忘得一干二净,感觉血液中的兴奋因子又被唤醒,叫嚣着要重新出发。好比一些人着了魔似的一次次地去西藏朝圣,我想我也着了魔,着了南极的魔,身心已不由我控制!
“关于这次远征的一切,我能告诉你什么呢?它比舒舒服服地坐在家里不知要好多少!”伟大的英国极地探险家斯科特队长的这句遗言至今仍响彻在我耳畔,也许这就是我一次次闯进南极这片极寒地带的原因,舒服从来不是冒险家的座佑铭!
年1月,挪威极地探险家阿蒙森与斯科特展开了闻名世界的“南极竞赛”,并最终成为人类第一个登上南极点的人,而斯科特及他的队友则长眠南极大陆,但他们不畏艰险、永不放弃的精神在人类探险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页,虽败犹荣!
你能想象这样的风景吗?满眼都是巨大的白色冰川,冰舌断面发出幽幽的蓝色,可能几万年都没有任何人类踏足其上。成千上万只帝企鹅聚集在冰川下,对我们这些外来者报以好奇的目光。
目前,南极旅游还是一种带有探险性质的旅游,需要有专业探险队带领进入。我们选择的线路是一条科考路线,先从北京出发,经迪拜转机去开普敦,再从开普敦乘坐飞机到达南极第一站——新拉扎列夫考察站,然后等天气允许再乘飞机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南极点。
Tips:去南极旅行的时间一般安排在11月--2月份,因为这是南极的“夏季”,“脾气”较其它时节稍好,也只有这段时间内,南极的科考站会比较活跃,也会有定期补给运输机往返于文明世界和南极大陆之间,使我们可以和科考站的夏季值守队员一起到达南极大陆。
第一天,启程
这次南极探险,加上我这个领队一共12人,我们需要先从北京首都机场搭乘阿联酋航空公司的航班飞往迪拜,再转机前往此次行程的起点非洲之角——南非首都开普敦。
空中巨无霸-A
第二天,长途飞行注意休息
队员中有些人还不太适应这么长时间的飞行,已然没了头天晚上的兴奋劲儿,脸上略显疲态,所以在登机后我建议他们尽可能的多睡觉,因为在正式登陆南极大陆前,我们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尽快倒换时差!
南非桌湾酒店
第三天,整装待发
上午,队员们在TAC公司接受了专业的极地培训,并且领到了远征南极点所需的装备,最主要的是防寒准备,因为此次将抵达的南极点温度可能低至零下30度以下。
第四天,中国探险队的地理大发现
大家决定把准备从南极点回到开普敦才去游览的好望角提前了。队员们都是第一次到好望角,登上灯塔,俯瞰两大洋的交接,我们仿佛回到了通过帆船扩展疆域的地理大发现时代!
我们随后去了好望角国家公园,途中还去探望了金色沙滩上的非洲企鹅,炎炎夏日里看企鹅也算是逆天了吧!
非洲企鹅宝宝,萌死了!
晚上,我们赶到开普敦机场,机场的大屏幕上,我们的航班目的地赫然写着“南极洲”,与前后那些耳熟能详的城市名字排列在一起,真是让人相当自豪。我们拿到了独特的伊尔76(俄罗斯大型运输机,以吃苦耐劳著称)的登机牌。机上只有我们一支中国探险队,剩下的都是俄罗斯、英国、印度、挪威等国家的科考人员。
当地时间晚上11点,巨大的伊尔76起飞了,它将飞行6个小时,公里,到达南极大陆边缘。我们的南极之旅正式开始了!
第五天,绿洲木屋
搭乘极地出租车(经过专业改装的丰田Hilux皮卡,可以说是南极大陆最靠谱的交通工具)到达我们的南极旅店——绿洲木屋。经过了简单的休憩调整之后,全体队员以木屋中心进行了3公里的环行徒步。队员们对眼前这个纯净的白色世界激动不已。
绿洲木屋
第六天,冰火两重天
当地时间上午10点,大家乘坐极地越野车,去百公里外的冰墙区进行徒步。这冰墙大约有30米高,*斧神工连绵不绝,非常壮观。由于南极的冰面非常的滑,我们都穿着冰爪进行徒步。
回到驻地,很多队员都体验了绿洲木屋的“王牌”——正宗俄罗斯传统桑拿,蒸完桑拿之后就两个字——销*!更刺激的是“冰火两重天”,蒸完桑拿再来个极地冰水透心凉。
阿蒙森-斯科特南极站
在大自然的杰作面前,人类好渺小!
第七天,继续在绿洲木屋蹲着
本来计划要去看帝企鹅,但昨天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强风!大家起床吃早餐的时候被告知,今天因为云层的原因,我们哪里都飞不了了。后来又说云层消失可以照着原计划进行,但是没过多久又被通知需原地待命。虽然大家都磨拳擦掌想要出发,但“南极大仙”不高兴了,我们还是悠着点吧~
第八天,世界的尽头——南极点
经过8小时的连续飞行,我们终于飞抵南极点。这是一次神奇的飞行,首先,DC-3巴斯勒是一种久经考验的飞机,曾经在二战期间飞过著名的驼峰航线。因其出色的可靠性,这个机型经过现代化改造,半个多世纪后依然是南极大陆最靠谱的飞行工具。
其次,我们在南纬83度需要加油,飞行员完全依靠GPS找到实事先空投到冰原上的燃油,然后降落在附近,人工加油。因为在起落架上安装了雪橇,DC-3可以在冰原上随时降落、起飞。
五星红旗飞起来了!
第九天,与帝企鹅的“约会”
因为一个恶劣天气周期正在逼近,我们再接再厉,在基地吃了两口热饭,接着上飞机,直奔帝企鹅栖息地阿卡特湾。
帝企鹅们一年也见不到几个人,看到我们的飞机降落就非常兴奋,迅速派出一个小分队来迎接我们。根据规定,我们不能主动靠近企鹅5米以内,但只要我们坐下来或蹲下来,企鹅们就会好奇地过来观察我们。
企鹅宝宝们
第十天,新拉扎列夫科考站
我们终于回到了温暖舒适的绿洲木屋,下午去临近的俄罗斯新拉扎列夫科考站参观。大胡子的科考站站长亲自迎接我们,这个冬季值守队全是男性,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异性了,因此看到我们队伍中的两位美女兴奋得合不拢嘴,一个劲拉着合影。
第十一天,返回文明世界
天边的云层已经开始堆积,空气中弥漫着暴风将至的感觉。因为恶劣天气周期即将到来,我们决定提前两天返回开普敦。
阿德利企鹅小宝宝,企鹅界的萌帝啊!
除了从南非开普敦挺近南极大陆,还可以经过享有“南美洲巴黎”之称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再飞往乌斯怀亚搭乘“海精灵”号邮轮前往南极半岛。这是另外一种接近南极的方式。
路线图
最后,为大家奉上这次抓拍的最精彩瞬间:
“爸爸妈妈,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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