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祥,祥瑞钟聚之地
文建华
仁寿钟祥是个好地方。中国还有叫钟祥的地方
据记载,钟祥二字最早出现在《明世宗实录》中:明正德十六年四月二十五日,嘉靖帝登极三日即遣司礼监太监秦文,内官监太监邵恩等捧笺诣安陆州(钟祥)奉迎圣母。笺曰:“恭惟母妃殿下,钟祥茂族,媲美先王……”说明嘉靖帝对“钟祥”之名是心仪已久,情有独钟。特别是在修建明显陵的过程中,江汉间出现了所谓四件祥应异瑞之象,为此,礼部右侍郎严嵩于嘉靖七年十二月三十日向嘉靖帝列举时,嘉靖帝欣然以为“祥瑞所钟(锺)”命名钟祥。
这是湖北钟祥市在介绍他们的名称来历时的解释。钟祥就是取“祥瑞钟聚”之意,简称为“钟祥”。仁寿的钟祥,同样是“祥瑞钟聚”之地。
近年来,交通便利的仁寿钟祥镇,乡村经济发展得很好,到处呈现出新农村的新景象,到钟祥来,时间再紧,这些地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从钟祥镇街道出来,经国道线往仁寿县城方向走。几百米距离,抬眼就能看见道路左边,有一座精美的牌坊状大门立于桥头,颜色以红黄色为主,在道路两旁相对单调和淡薄的色彩中,尤其显眼。立柱的两边各有一个巨大的酒坛,上面都写作一个大大的酒字。牌坊的后面就是一座石拱桥,两边栏杆均匀设置了五根古香古色的灯柱,各悬一个扁长扁长的红灯笼,随河风吹拂而轻轻摇曳。大门的横梁上写着金黄色的“四川品轩酒业有限公司”,字的旁边是公司“品轩”商标logo。有限公司颇具现代气息,在公司名称的上面还有一排字,就显得有历史沉淀了——“仁寿县钟祥镇老酒厂”,一个“老”有多少回味在其中。
酒,本身就是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这个品轩酒业公司,路边招牌上的“品轩”、“老”这些关键词,以及整个设计充满了文化色彩,同酒一样值得品味一番。酒是个好东西,历代文人骚客畅饮着它,写下了汗牛充栋的锦绣文章、不朽诗篇。酒文化,不一定非得喝酒。酒的历史,酒的制作,都是其文化重要的一部分。品轩酒业的谌氏白酒传统酿造技艺是仁寿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可不是浪得虚名。
酒,饱含了迁客骚人的含蓄温婉,英雄侠士的壮志豪情。说到酒,不同的人都能找到共同的话题。百事尽除去,唯余酒与诗。清风阵阵,月光皎皎,无论是金樽清酒、兰陵美酒还是淡水薄酒,都能喝出自己的味道,自己的情感来。酒,可以找对的人共饮,也可一个人独酌。
中国是酒的故乡,也是酒文化的发源地,是世界上最早酿酒的国家之一。酒的酿造,在我国已有相当悠久的历史。在中国数千年的文明发展史中,酒与文化的发展基本上是同步进行的。“酒之所兴,肇自上皇,或云仪狄,又云杜康”。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酒里,有太白的抽刀断水、举杯消愁,有孟德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杜工部的白日放歌、青春作伴,还有说不完的文人情侠客梦。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现在饭局上酒文化不是真的酒文化,只能称之为“酒桌文化”。喝酒是浪漫和雅致;研究酒文化是知识和科学。酒桌文化和酒文化有着霄壤之别。钟祥的品轩酒业注重的是就酒文化,是雅文化。
去公司的桥叫爱民桥,河叫球溪河。球溪河是一条古老的河流,流经的岁月见证着钟祥的起落兴衰。桥是新修的,年代很近,真是为了爱民才修建的,原有的小桥过往不方便不安全,更通过不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脚步一踏上桥,就开始踏入了品轩公司的酒文化的探寻之旅。想喝一杯品轩的玉液琼浆,继续前行,想欣赏美景,继续前进,想体验老酒厂的古法酿酒,还是继续前进。
不要以为过了桥,就看到品轩酒业基地了,还远着呢。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要品到好酒,得先把这“巷子”走完。一条水泥村道,曲曲折折的向山野深处蜿蜒而去,道路两旁是修整有序的风景树,绿树间依然是桥上的一样的灯柱和灯笼。隔几十米远,树丛里就安放着或三个或五个两人才能环抱住的土陶酒坛。土黄土黄的酒坛上要么写着“陵、泉、洞”;要么写着“品、轩、酒、业”几个字。陵泉洞,酒厂里难道还有一个洞?不知路还有多远,沿着灯笼和酒坛走,就永远错不了前行的路。
见到一幢漂亮的四层大楼,就到了品轩酒业厂区。大楼正门前的小广场上,三根笔直的旗杆上,厂旗护着国旗迎风飘扬,广场周围规范的竖立着介绍酒厂历史、酿造技艺、酒的历史和文化的仿古屏风。要不是其间矗立着十来个巨大的不锈钢储酒罐,还真怀疑这就是农村乡下的普通酒厂。确实如此,品轩酒业,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酒厂,而是一个具有综合功能的酒业生态园。
进入生产车间,伴着扑鼻而来的酒香味,才算是真正进入到了酿酒的天地。那些酿酒用的器具和高粱就矗立在眼前,真的就与酿酒零距离接触了。喝过酒的人多,知道酒是怎么来的不一定多,亲眼看到酒的诞生的绝对不多。到了这里,就能亲自看到从粮食到酒的嬗变全过程。喝酒有趣味,看酒诞生有意义。
先看看车间里面这些规范有序的各种设备,酿酒窖,蒸锅,炮筒子,酒曲室……整齐排列。
品轩酒业的老总姓谌,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更是一个资格的酿酒高手,他的酿酒技艺是世袭的。问他传统酿酒工艺的步骤,谌总马上拿出公司的小曲酒生产工艺流程图,上面用图示和箭头标注着“高粱、浸泡、初蒸、蒸煮、复蒸、糖化、发酵、蒸馏、储存、勾调、灌装、成品”的先后顺序。从原材料到最后的产品,图示过程清晰,简单明了,一目了然。
文字描述是轻松的,实际操作要辛劳得多。每一道工序都需要酿酒工人亲手操作,尤其是……等等都是体力活,酿酒师傅们往往穿着背心短裤,更多的是赤膊上阵,是他们挥汗如雨,不停地忙活着完成一道道工序,才生产出来了一滴滴的玉液琼浆。
仅看书面文案的记载,还是缺乏感性的体验。谌总又在酿酒车间,指示着每一个器皿,详细介绍古法酿酒的过程。古法酿酒工艺大致是这样的:优选好酿酒的原料高粱,经过浸泡,初蒸、复蒸、糖化等程序做成酒胚子。做酒胚子很关键:将粉碎的优质高粱米粉,撒酒曲子,加水均匀拌合。在经过一系列的工序才能制作成酒胚子。酒胚子的质量,决定着酒的数量和质量。
酒胚子做好后,先在酿酒窖里发酵酒胚子。做酒胚子需要“营养泥”密封酿酒窖。不同档次品质的酒,使用不同的“营养泥”。营养泥下方藏着酒胚子。密封好之后,酿酒窖就进入了时间不等的发酵期——夏冬季节因温度差异而时间有长短不定。
发酵周期结束,酿酒师傅就会掀开营养泥,将发酵了一定时间的酒胚子装车。运到蒸锅附近。酿酒师傅守在蒸锅旁边,将运送过来的酒胚子装进蒸锅。一锅装满,盖上锅盖,再搬来一种叫“炮筒子”的管道,其实就是一个热传导装置——将锅炉房烧出来的热气通过“炮筒子”传导给蒸锅。蒸酒胚子,是自上而下的热气传导过程。
在蒸煮的过程中,接酒室的工人已经准备好了接酒罐子。酒胚子被蒸了一会儿,蒸馏出来的原浆酒顺着管道进入酒罐子。装满一罐原浆酒。原浆酒按不同的度数调制后,要逐一送到酒库
看这些对酿酒过程的文字描述,是不是很有意思,真正有意思的还是到车间目睹全过程,那里的酒香,蒸汽,赤膊苦干的酿酒工,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其中的魅力。
酒到此就酿出来了,但这还不是我们饭桌上喝到的酒,这只是原浆酒,当然能够喝,但味道不一定好。原浆酒还得存库,也就是养酒。行业有话说,最好的酒不是酿出来的,是养出来的。
存放原浆酒的地方就是酒库了,酒库里面一般有木制、竹编和藤编的装酒器具。这些器具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名称,被称为“酒海”,而其他的器具只能叫酒坛子、酒罐子之类。调好度数的酒被装在木制酒海里进入“养酒”周期,时间长短不一,酒的品质如何,“养酒”的“酒海”也是一个关键的因素:“酒海”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酒海的历史是否悠久等。
“养酒”术来自古人的发明,是古人留下来的宝贵的文化遗产,现在地道的古法酿酒的酿酒厂或作坊依然在使用。
现代酒厂还使用塑料装、缸装、坛装。市面上销售的瓶装白酒在出厂前有的就储藏在类似的器具里。一般酒厂里最为常见的装酒器具就是不锈钢大罐子,这是一种临时存酒装置,其外形虽然庞大,但跟“养酒”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钟祥镇品轩酒业公司,也有这些现代的装酒设备,更有“养酒”的酒库。公司老总谌会均带着我去参观了他的“陵泉洞”大型酒库。陵泉洞是一座人工打造的山洞,是谌总花巨资打造出来专门储存美酒的。陵泉洞里面纵向排列6个小洞,总的建筑面积多平方米,能够一次储存多万斤白酒,公司主要储存自己酒厂的白酒,也帮客户存酒。
从酿酒车间出来,一条林荫小道直接通往陵泉洞酒库。路程不远,几十米。走几步就能看到镶嵌在一块红棕色的石头上“陵泉洞”三个金黄色大字。洞门口修建成古城堡样式,一道暗红色的大门古香古色。洞门上的“陵泉洞”三个字,由仁寿知名书家书写,显得非常有艺术气息。从这也可以再次看出谌总的文化品位来。谌总说,陵,代表仁寿古称“陵州”,泉,表示酒,酒本身就是甘泉。陵泉洞,就是这么来的。推开厚重的大门,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排排储存美酒的罐子。储酒的陶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都排列整齐,就像等待检阅的仪仗队伍。所有的酒罐子上面,用大红布包裹封口,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意境深远。看着这情景,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涌起了:
九九女儿红
埋藏了十八个冬酿一个十八年的梦洒向那南北西东永远醉在我心中……
谌总酒厂的纯粮白酒,早已注册了“品轩”、“蜀陵香”、“西蜀陵州”等商标,远近闻名。酒厂、系列白酒和谌总本人获得的各种荣誉,不计其数。公司专门设置了荣誉室,墙上挂满了奖状、桌面上堆满了奖杯。谌总说,酿酒行业,一定要讲诚信,才能把生意做得远,企业也才能生存得久,“酒好不怕巷子深”的含义深刻得很,需要酿酒人一代又一代去思考和践行。
为什么把公司取名“品轩”呢,谌总有他的想法。他说品字三个口,是指人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品尝美酒,用眼睛看是一种享受,用鼻子闻是一种享受,最后用嘴巴尝也是一种享受……轩,是指有窗的长廊或小屋,在这里面品尝美酒,自然悠然自得,其乐无穷。
四川品轩酒业有限公司,其前身是仁寿县钟祥镇老酒厂。老酒厂是由谌氏家族的谌玉彬一手创建。年2月谌玉彬受命筹建钟祥酒厂,在一无资金二无技术的困难下,他通过动员社员入股凑集资金,边学边干钻研酿酒技术,经过努力,酒厂于年6月正式投产,当时没原料就到东北去采购。谌玉彬文化不高,但他刻苦钻研酿酒技术,经过努力,天不负苦心人,酿出来的白酒一举成名,钟祥老酒厂在上世纪80年代成为仁寿县名副其实的知名酒厂。
现任四川品轩酒业有限公司法人代表谌会均老总,自小就在父亲的酒厂熏陶下,对酿酒兴趣浓厚,又深得父亲真传,其古法酿酒技艺那可是一流的。他高瞻远瞩,传承父业,接过父亲的重担,把老酒厂的事业做大做强。年,为了更好的做好环保工作,谌会均把钟祥镇街上的老酒厂搬迁至现在的龙桥社区。为满足市场需求,公司先后投资一千多万元,占地余亩,修建窖池48口,以优质高粱,玉米,小麦,大米为原料,坚持传统工艺古法酿造,年产纯粮白酒可达余吨。
为了把酒产业做大,围绕酒文化,谌总走综合发展的路子。他的品轩酒业有限公司,早已不是单一的酒厂了。公司先后流转土地余亩,形成了如今的品轩酒业生态园,围绕酒做文旅产业,围绕酿酒做生态产业。生态园内有利用酒糟做饲料的生态园养牛场,生态园养鱼塘;利用酒糟做有机肥的高粱种植基地。集旅游、观光、体验、农家乐综合发展的生态园已成雏形,并初见成效。整个酒园中,有山有水,有桥有路,有树有花,有吃有喝,有看有玩,是乡镇难得的休闲和学习体验之地。宜宾有五粮液产业园区,钟祥有品轩酒业生态园,去看看一定收获良多。
参观了钟祥的品轩酒业,浏览了中华渔村的渔业发展,再到蜀色天乡家庭农场转转,是完全有必要的。蜀色天乡家庭农场,占地亩,投资上亿元,是全省第一家合伙制家庭农场。它是集种植、养殖、休闲、观光于一体的现代农业园,最终将打造成“春天里来是花园,夏天里来是趣园,秋天里来是果园,冬天里来是乐园”的四季皆宜的游览之地。。
如今农场内种养牧草余亩,栽种各类树木15万株,,这些树木都还不是速成林木,而是红头杉、百果树、楠树、桂花、大小叶榕树等品种,大大提高了农场的档次。农场里面多亩核桃树,余亩青见树长势良好,初见规模。偌大的农场里面,建成了循环道路14.5公里,连接起24座山丘,道路两旁栽种有红枫、蔷薇花、迎春花,脚在路上走,人在花中行,美不胜收。
农场把之前的一个叫“干沟”的地方,建成了占地亩,水面亩,总蓄水36万立方的小水库,名字也很好听——天香湖。干沟之前还有一个民间传说,说七仙女游天河,看到干沟之地的老百姓吃水困难,都衣衫褴褛的围着一口古井艰难的取水,很是心疼心酸,无比悲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仙女的眼泪就变成了沟里的溪水……如今在干沟修建大坝,形成了水库,干脆就取了好听又有深刻意义的名字——天香。天香湖既预示水库带来的一切美好,又怀念民间传说。民间传说一直是农村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整个农场里面有大大小小24座山丘。正好对应农历二十四节气,农场本身就在乡村,再把24座山丘分别以二十四节气命名,既和谐又接地气。站在观景台上,面对波光粼粼的天香湖,依次数着湖周围的山丘,“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是不是有点意思……
漫步林间小道,观绿树红花,品山间野味,吸清新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在钟祥还有一处寻找乡愁的的地方,就是原明星乡的明滩5社,有一处有余年历史的老屋。老屋属木质结构,屋顶铺青瓦与茅草。屋檐与窗户有着很精致的木质雕花。该老屋坐落在一个幽静的山谷中。据说,最开始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居住于此。后来,这两处房屋便成了村里的保管室,用于储放村里的粮食与柴火一类的生活必需品。房屋的墙壁是木质做主要结构,将泥土与茅草竹木相融合,牢实又坚固。老屋即使现在没人打理,又经历着风雨的冲刷,依然还坚挺着。
屋外,还有不少儿时的常见的器物,如长满青苔的石桌,淹没在草丛的石头“兑窝”。这石头“兑窝”是以前用来做糍粑与淘米用的。布满青苔的石头水缸,爬满了岁月皱纹的石磨子,风化的石墩与虫蛀的木桩默默的支撑着苍凉的屋檐,向人们诉说着历史……老屋周围长满了翠竹和枝叶茂盛的树木,环境十分清幽。面对这些属于那个时代的器物,我们的思绪进入了岁月的长河,逆流而上,慢慢品味那份沧桑和久违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