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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常识 » 预防 » 六扇门奇案第二章35狡兔三窟
TUhjnbcbe - 2024/2/25 17:30:00

(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地名,朝代,组织机构均为架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刑部放弃的案子

四月初四,金陵城外紫金山脚。

大雨已经下了三四天,地上到处都是水,山脚下的一个巨大的破羊圈里躲了一百多人。

这些都是朝廷重犯,一个个带了几十斤的手铐脚镣,挤挤攘攘地蹲在地上,都想往那棚子下面挤挤,可那棚子也是个破的,里面漏的雨不比外面下的雨小多少。

羊圈外面的土房子里,站了两三个将*,与另外几人交接着手续,签完字,那几个将*带着负责看护的百十名兵士离开了。

只剩了土房子里十几个兵士,这些都是紫金山铜矿的矿兵,外面押来的那些朝廷重犯都是被判了苦役之人。

苦役是一种比斩首,凌迟还折磨人的刑罚。斩首,凌迟这些死刑腿一蹬就过去了,可苦役不一样,二十年起步,整日带着几十斤的手铐脚镣干着挖矿采石等苦力,没人能熬够二十年,判了苦役等同于死刑,一种比死刑还痛苦的刑罚。

苦役之刑

想逃更是不可能,身披手铐脚镣不说,所处的工作场地都是难以逃脱之地,还有重兵把守,正因为苦役难熬,所以能判到苦役的,那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这群苦役就是押往紫金山铜矿的,分别来自大齐朝各个监狱,这是近一年大齐朝所有的被判苦役之人,只有这一百零九个。

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所以也不是同一拨赶到这羊圈的,最早的已经来了五六天,最晚的今天下午才到。

刚才撤走的那百十名兵士就是这些天负责看护这些重刑犯的,如今人已到齐,便跟紫金山铜矿派出的矿兵进行了交接,剩下便是由这些矿兵带着这些重刑犯进山。

紫金山铜矿直属朝廷,大齐境内最大的铜矿,由兵部刑部和户部共同管理,矿坑深约两百米,常驻苦役有近千人。

因是朝廷直属的矿场,进山的要求非常严格,进山的道路都是机密,所以这些重刑犯只能由矿兵带入,那些押运看护的兵士都不知道怎么进山。

这些矿兵带头的是个小胡子,看了一眼大雨骂了一句,转身对手下说道:“今晚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再进山。”

一个手下说道:“大哥,把这一群重刑犯放这不会不安全吧!”

“什么不安全,都带着手铐脚镣呢,那一副手铐脚镣近百斤,还没钥匙,让他们跑,一晚上能跑多远,咱们进山的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雨路滑不说还容易发生崩滑,冒险回去才是不安全。

行了,生火做饭,五人一组警戒守卫两个时辰一换”,那小胡子说了自己的理由,便让手下人各司其事。

再说那羊圈里蹲着的重刑犯,一个个全身湿透,又都饿着肚子,骂骂咧咧叫嚷着,可都被带了脚镣手铐行动都困难就别提造反了。

在羊圈最里面蹲了三人,一个大胡子,一个小白脸,一个光头。

三人眼神中透着寒光,充满杀机,光头对大胡子说道:“大哥,听说,咱们要去的那地儿,进去就出不来了,咋办?”

大胡子望了光头一眼说道:“咋,你还有没安排好的事?”

小白脸抢先说道:“不是有没安排好的事,就是觉得憋屈,直接判我个斩立决我都没意见,这种当苦力被折磨死,我是真熬不住。”

大胡子冷笑道:“咱干坏事的时候咋没想到这一天嘞。。。。。。”

小白脸和光头都没想到大胡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二人一脸无奈,活该啊,这怪谁呢!

突然光头碰了碰大胡子,下巴往外肘了肘。

在他们的右前方几十张处,三个人影弓着腰冒着雨躲躲藏藏靠近了那土房子,靠近之后三人分散躲在三扇窗户之下,同时向窗户内扔出了东西,瞬间小土屋被白烟弥漫了。

待小土屋内白烟散尽,屋里那十几个兵士全趴下了。

羊圈里那一百多重刑犯沸腾了,一个个吹着口号欢呼着,那三个人影迅速靠近羊圈,但是,却不是来救这些重刑犯的。

四月初六

这群重刑犯被杀的消息送回了京城,兵部刑部和户部开了碰头会。

刑部尚书张天亮说道:“你们给个建议,这案子查还是不查!”

兵部尚书刘振原无所谓地说道:“我们无所谓,矿兵只是被迷药放倒了,没有伤亡。”

户部尚书贾顺一听心里就来脾气了,心中暗骂道:“这俩老匹夫,遇事推得倒挺快啊!一个都别想跑”

于是贾顺说道:“人,是你们兵部押运的,在你们手里被杀了。死的又都是重刑犯,在你们刑部注册登记了的,就这么被杀了。。。。。。”

贾顺这是一番话怼两家,张天亮马上反驳道:“是重刑犯不假,但是人已经交你们户部了,那个矿场罪犯进去,我们刑部就不管了,你又不是不清楚。”

刘振原也回怼道:“矿兵虽然叫兵,也在我们兵部注册,可实际在那矿上受你们户部管理,兵饷也是你们户部发的,你说该找谁!”

张天亮反问贾顺道:“贾大人,这些重刑犯被杀了,你们户部有什么损失么?”

贾顺不明白张天亮是何意,说道:“损失,损失就是少了百十号苦力,除此之外还有啥损失?”

“那就对了!张大人的刑部没损失!我们兵部也没损失!就你们户部有损失,你说你该不该给个意见!”刘振原立刻听出了张天亮的意思,立马来了一拨神助攻。

贾顺瞬间无语,但还是咆哮着拍了桌子说道:“紫金山铜矿是朝廷的,又不是我户部的,我户部有什么损失,损失也是朝廷损失,不行这事拿到早朝上议。”

张天亮和刘振原都表示无所谓,早朝上议也无所谓,只要不让他们拍板做决定,怎么都行。

贾顺气的没脾气,拂了袖子愤然离场。

张天亮和刘振原回到各自衙门立即上了奏折,只陈述了事实没发表观点,这就叫自保。

大齐皇帝李庆看了奏折,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大员的心思李庆门清,都不想担责任,当即李庆便将张天亮宣进了宫。

李庆说道:“你给我个折子,把事说了就完了?这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今天我也不让你拿主意,你就从你们刑部角度分析下,这案子有没有必要查!”

张天亮听出来李庆是来脾气了,也不敢再耍滑头,细细分析道:“被杀的都是重刑犯,原本都是死刑,各个都是罪恶滔天,直接一刀杀了那是便宜了他们,看着他们各个身强力壮还有点利用价值,才判了苦役。即便不被杀,他们也不可能活着离开矿场。

这些人各个都不是善茬,仇家自然不少,臣个人觉得凶手是想手刃这些恶人才下的手,并没有别的意图,那些矿兵完好无损就是证明。

如果真要查,案发当晚下着大雨,没留下痕迹,矿兵也都被麻晕了,也没看到凶手面容,那些重刑犯又一个不剩,根本不知道凶手是冲着谁来的,一百多重刑犯一个一个梳理,这工作量未免太大了吧。。。。。。”

李庆听明白了张天亮的意思,张天亮的意思是不查,查了没什么意义。虽然张天亮的理由合理且充分,但李庆总觉得不妥,于是对张天亮说道:“下去吧,我再征询一下其他部门的意见再定吧!”

(一):*屋

十月初二,亥时末

“站住!”

“从后巷包抄”

“快去通知岳指挥使”

两个黑影在屋顶之上快速辗转跳跃,后面跟了十几名巡夜的五城兵马司兵士。

黑影眼看被追上,决定硬拼了,直接在一间大宅子落下,跑向了一间四面通透的的二层阁楼,这阁楼两层,底层连通四个方向,二层独立,这种布局能守能退,再不济抓两个居民做人质。

但跟在后面的五城兵马司兵士却在门外停住了。

“咋办!”一个胖胖的小兵问带队的兵士长。

兵士长一脸为难地说道:“我知道咋办啊,你问我!”

一个新从兵部调来的小兵说道:“什么咋办?冲进去抓人啊,那帮子逼急了别把这屋里的也杀了!”

兵士长一巴掌拍在那新来小兵的脑袋上说道:“用你说啊!这房子压根没人,你敢进啊!”

小兵一脸懵地问道:“没人?那为啥不敢进!”

胖小兵神秘地说道:“哥哥,这房子是京城最大的凶宅!一家十四口,一晚上全吊死了,房主也神秘失踪了,那些进去偷东西的没一个完整出来的,要不是投湖自杀了,要不就是投井自杀了,要不就是疯了。。。。。。”

另一个麻杆兵说道:“这家一直就有问题,听说啊,这家失踪的户主五十多了,一直没有孩子,可就是五年前,他三个年过四十的老婆连着给他生了三个儿子,都说是狐狸借胎转世。邪着呢,要不也不会一晚上一家十四口一起吊死。”

新来的小兵不信这个邪说道:“扯,哪有什么*神,都是自己吓自己,说不定都是被失踪的房主逼死的。。。。。。”

兵士长又一巴掌拍在了那新来小兵脑袋上说道:“就你能,案发后知府大人,咱们岳指挥使还有大理寺联手查这案子,都说是自杀,最诡异的是啊,隔壁住的延年将*说案发当晚这院子里唱了一晚的戏,延年将*还隔着墙骂来着。。。。。。你要真狠,你现在进去。”

新来的小兵这下怕了,腿肚子有点打转,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再说那躲进阁楼的两个黑影,这是一对盗贼兄弟,大的叫张顺,小的叫张丁,今夜二人去通顺钱庄偷银子,啥也没偷到,刚出来就被巡夜的五城兵马司撞见了,一路追到此,也没看清这是啥地界,就进来了。

此时二人守在门两侧的窗后,隔着半掩的窗户向外看,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人进来,张丁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该不会是那些丘八不敢得罪这家人吧!”

张顺不敢松懈,仍在警惕地望着窗外说道:“你可别这么想,说不定在这围我们一晚上,天亮再抓。”

张丁扬了扬手里钢刀说道:“我看他们有这胆,大不了把这家人抓了,我看谁敢进来。”

张顺没说话,房间恢复了宁静,张丁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看这家是个大户,值钱东西应该不少,我上二楼看看!”

也不管张顺是否同意,张丁上了二楼,约莫半柱香张丁下来了说道:“这屋没人!”,但手里提了个小包裹,看样子应该是顺来的好东西。

“你在二楼看到院墙外面没,那些丘八还在不?”张顺问道。

张丁一愣,他只顾着顺东西了,根本没注意这茬,摇了摇头,张顺说道:“你在这守着,我上去看看,没有兵士围着咱们就赶紧撤。”

张丁应了一声,拉了一把太师椅放窗户跟前,翘着二郎腿坐太师椅上打开包袱,拿出顺的宝贝一件一件欣赏。

就在张顺上去后不久,张丁感觉背后有微微的风,这种风很奇怪一阵一阵的,间隔与时长很有规律,像极了人的呼吸。

张丁立马紧张了起来,手偷偷摸向了靠在太师椅上的钢刀,待握住刀把,突然暴起一个拧身挥刀便向自己身后砍去,可背后什么都没有。

张丁虚惊一场,看了一眼,深呼吸一下定了定神,转过了身子。

谁知,就在他身后倒挂了一个红衣长发的东西,虽是倒挂,但脸却是正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七窍流血,这脸差点和张丁的脸对上。

张丁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吓晕了。

张顺正在楼上向四周的院墙外观望,确定没人,正准备下楼,听到楼下的响动,提了刀蹑手蹑脚地贴着墙下了楼梯,就在下到最后两三阶时,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张顺本就精神高度紧张,所有注意力都在楼下,根本没注意脚下,这被绊了一下,立马失了重心,头向下便栽了下去,张顺试图用刀撑地稳住身子,可就在此时,一个红色的影子从自己身下飘过,一张惨白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望着他笑。

虽然很快,张顺还是看清了,这下张顺全乱了,刀根本没撑住地,脸对着最后一阶的地面撞了上去。

“废物,为什么不进去抓人,都蹲门口干哈呢!”岳半红已经赶到了,还带了百十名兵士,看到蹲在门口的那些手下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喝道。

兵士长辩解道:“这,这是*宅。”

岳半红跳下马,一把推开兵士长,骂道:“我倒要看看这*长啥样”,说完岳半红一脚踹开了院门,提着斩马刀就进了院子,那些兵士端了长矛跟在岳半红后面进了院子。

“搜!一间一间的搜!”岳半红下了命令,自己则飞身上了那二层阁楼顶,这里地形高,有逃跑的一样就能看到。

百十号人搜一个大宅子,人多自然也就都不怕了,很快便搜完了,一路路兵士回报说没发现人。

岳半红气的吐血,正要骂那十几个蹲在门口不敢进的兵士把人放跑了,就见四个手下围着一口井叫喊道:“这里,这里,在井里。”

岳半红飞身下了阁楼,走近那口井看了一眼,能看见有一个黑衣人,岳半红让手下打捞上来,结果捞上来两个,井口太小,下面还压了一个没看到。

两人都已经死了,岳半红检查了这二人尸身,没有外伤。

“难道是投井自尽?投井俩人投一个井,中邪了吧?”岳半红望着那两具尸身疑惑地说道。

那兵士长不知死活地接话道:“这,这是*宅,中邪,中邪很正常!”

岳半红听到这话就来火,起身说道:“搜,再搜,一间房一间房的搜,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这么邪的事!”

看到老大发飙了,那些兵士不敢怠慢,重新分散到了各个房间。

岳半红也走进了那二层阁楼,进屋的第一眼,岳半红就感觉很不对劲,可是哪不对劲岳半红说不出来,就那么呆呆站着看了好久。

陆续有两队兵士回报,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有家具物事都没扰乱的痕迹,听到这岳半红皱起了眉头,家具,问题就出在家具。

这家出事已经小半年了,照理来说,桌椅板凳上应该蒙了灰挂了蜘蛛网,可这间房子却异常的干净,桌面上,板凳上没有一丝灰尘,像每天都有人擦拭一般。

岳半红又带人搜了其余房间,都一样,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的痕迹。

(二):又是自杀

十月初三

午时前后,岳半红来到了六扇门,没想到刑部侍郎沈川也在。

凌腾云(六扇门一把手)为难地说道:“这不是开玩笑么!案子已经发生大半年了,现在才说查,哪还有什么线索啊!”

沈川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们也是没办法!案子刚出的时候,就有分歧,查不查意见不一,拖了一个多月没有定论,也没人再提此事,都以为过去了,谁知道昨天督察院突然说要查这个案子。”

督察院要查这个案子

沈川说的正是半年前紫金山铜矿外重刑犯被杀案,昨天张天亮接到督察院通知的时候也在纳闷,李庆召见完就没再提这事了,怎么督察院突然插手说要查了,但张天亮也没办法问,只能压到了六扇门身上。

六扇门总捕头三七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到岳半红,问道:“岳指挥使今天这么得闲跑我们这了?”

岳半红刚才听了半天,也大概听明白了六扇门接了个麻烦案子,便无所谓地说道:“小事,小事,只是昨晚巡夜碰见个怪事,来告诉你们一声。”

随后岳半红说了那宅子里见到的离奇事件,百晓生(六扇门技术顾问,江湖百事通)听完说道:“这不应该啊?说不定是有人偷偷住在里面,很可能是流浪汉一类的,只是看你们进去,躲起来的,你们没找到。”

正说着,一个教书先生慌慌张张的进了六扇门,三七问找谁。

那教书先生激动地说道:“不才刘井,来报案的,文墨轩老板曹山家好像出事了!”

凌腾云诧异地问道:“好像出事是啥意思?”

刘井说明了情况,前天他在文墨轩订购了三方砚台,今天按约定去拿,可过了巳时还未见开门。

刘井与曹山极熟,曹山都是卯时便起床开门了,今天这个点了还不开门就感觉不对劲,就算曹山没起来,家人也该起了啊。

于是刘井就通过窗户缝往里看,看到曹山一家东歪西倒的分布在饭桌前,刘井喊了几嗓子,里面的人根本没反应,刘井知道出事了,便急着报案,六扇门离文墨轩最近,就来六扇门了。

三七立即带人随刘井去了文墨轩,文墨轩是京城最大的文房四宝商铺,特别是这里卖的墨最有名,各种名贵墨这里都能买到,而且保证质量上乘。

虽说是京城最大的文房四宝商铺,可店面却不大,而且没有雇佣外人,所有人员都是自家人,商铺和家是一起的,一层是商铺,二层三层是住宅。

到了门口,三七推了一把,门从里面锁了,段不忘(原盗圣,六扇门捕快)二话不说便去撬门,发现是那种下落搭扣式的门栓,用钢刀向上一挑便开。

三七入门前看了现场,这是一楼商铺的西南角,被隔成了饭堂,熟悉曹山家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吃饭都是在这吃。

这饭堂长约两丈宽约两丈,一张圆桌围坐九人还显宽敞,曹山一家九口,或坐,或趴,或蜷缩,或仰卧分布在饭桌周边,脸色显得异常*,桌上的饭菜已吃了大半。

吕万方上前搭了脉,又试了鼻息,摇了摇头,全已经死了。随后吕万方开始验*,所有人脸色发*,很大可能是中*。

趁此机会,六扇门同僚开始检查整个文墨轩,所有门窗完好,屋内没有翻动痕迹,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没有外人进入。

三七走到了饭桌前,一个一个端详起九名遇害人的姿势,他有个疑惑,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怪,好像在忍着痛苦,但三七不知道这是不是*药的作用,这要等吕万方验完*才知道。

很快吕万方给了结果,全部死于中*,*是被下在汤里的,随后吕万方去了后院厨房,厨房也保持了昨夜做完饭的样子,所有东西都没有清洗,灶台砂锅里还剩了点汤,吕万方测了那残留的汤汁,有*。

三七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砂锅的汤里也有*,说明是在盛出之前就被下了*。门窗紧闭,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难道是做汤的那个下的*?”

谁知那教书先生听完说道:“不可能吧!他们家做汤的就是曹山,别的菜曹山都不管,唯独这汤是曹山自己亲手煮,他总觉得别人煮的不好喝,他自己年岁大了,也喜欢喝汤,所以对汤的要求就特别高。”

“你确定?”段不忘疑惑地问道。

那教书先生说道:“我们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不信去打听打听,熟悉曹山的都知道,还天天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的煮汤水平呢!”

“青*不接散”吕万方已经确定了*药是什么,介绍道:“这种*很特殊,不与绿叶青菜同吃*性不大,但要是与绿叶青菜同吃,瞬间死亡,死后面色扭曲发*,顾名思义青*不接散。”

三七看了那桌上的饭菜,红烧鱼,清炒山药,煮花生米,土豆烧肉,然后就是汤,青菜豆腐虾皮汤。

刚好这*是下在汤里的,汤是曹山自己煮的,使用什么食材怕也只有曹山知道,下*就下的这么巧,刚好下在这唯一有绿叶菜的汤里。。。。。。

香菱从外面进来说道:“问了临近商铺,说是戌时关的门,临近亥时还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后面就没人知道了。”

吕万方一直在后厨仔细翻找着,在灶台边边上和地上发现了一点点*白色粉末,这就是青*不解散。

吕万方返回了饭堂,看了一下九名死者,走向了曹山,在曹山身上翻找起来,并示意其余人帮忙在其他死者身上翻找。

从后厨那洒落的*药粉末,吕万方断定*药肯定剩的还有,因为没发现包装,如果不是外人进来作案,那剩的*药一定还在这房子里。

突然吕万方从曹山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白色粉末,检测之后确认是青*不接散。

曹山*死了自己一家九口,现场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岳半红突然说道:“这案子,跟郑山岳家那案子有几分像!”

“郑山岳是谁?”三七纳闷地问道。

岳半红淡淡地说道:“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宅家的户主。那家也是一家十四口集体上吊自尽,唯一不同是那家户主消失不见了。”

香菱说道:“还是有点不一样啊,曹山是下**死了自己一家九口,很可能自己的家人并不情愿就被*死了,但是郑山岳家是上吊自杀,那个但凡有一个不同意都不行啊。”

百晓生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被胁迫就有可能,假如恰巧又是被郑山岳胁迫,那这两个案子就很像了。”

香菱接着说道:“而郑山岳自己外出也找了个地方吊死了,那这两个案子就完全一样了。”

三七被这俩人逗乐了,摇头笑笑说道:“行了,照你俩这推测方式,所有案子就都一样了。不管怎么说,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为什么这么做?”

百晓生突然问岳半红道:“岳指挥使,郑山岳的案子你们和大理寺不是已经结案了么,你们的结论是什么?”

岳半红摇头道:“没结案呢,郑山岳没找到,还不敢结案,虽然确定都是上吊自杀,可动机不明啊,而且确实还存在你们说的那种可能是被郑山岳胁迫的,所以就挂在那了。”

“并案吧!虱子多了不痒,债务多了不愁,反向调查郑山岳案子,正好见识见识郑山岳家那宅子有多邪门。”三七无奈地做了决定。

(三):*都嫌弃你

从文墨轩出来,三七便去了刑部,提出了并案申请,百晓生和无剑大师前往紫金山铜矿调查重刑犯被杀案。

三七带着香菱等人去了郑山岳家,门已经被岳半红踹坏了,就那么敞开着,三七等人转了一圈,确实如岳半红所说,干净的异常,段不忘开玩笑道:“比我家还干净。”

“这绝对是人为的。”三七做了判断。

岳半红说道:“你说这屋里一尘不染我信是人为的,但那些途径此处的盗贼,无缘无故跳井跳湖或者疯癫,这怎么解释?”

三七望向了段不忘说道:“有胆试试么?”

段不忘说道:“是让我把这宅子盯上?”

“没那么简单,让你在里面路过几次,我在外围给你盯着!”三七一脸轻松地说道。

“哪有啥问题!从老吕那揣几包*药,我能三进三出。”段不忘嘚瑟地说道。

三七笑了笑,突然望向了隔壁院子,好奇地问道:“隔壁住的是谁?这宅子闹得这么邪,隔壁未必不知道?”

“那是个狠角色,延年将*,一年前带三百轻骑兵连扫五大山匪的就是他,他是啥都不怕,郑家出事当晚,他听见郑家唱了一晚的戏,他还隔着院墙骂来着!”岳半红讲了隔壁所住之人。

剿匪

“郑家出事当晚,唱了一晚上戏?”三七疑惑地问道。

岳半红解释道:“他自己说的,这一片就住了他们两家,此外最近的都在百丈以上,独角戏或者青戏怕也只有延年将*家能听到。”

“可曾调查过戏文唱的什么?”三七突然问道。

岳半红一惊,怎么把这事忘了,说不定戏文就有线索,三七提议去拜访下这位延年将*看他对当夜之事还记得多少。

巧的很,最近没有剿匪任务,延年将*在家休息一直没有外出,听了三七等人的来意,忙将众人迎进了宅子。

这延年将*身材魁梧,却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性格也不错,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将三七等人带进院子之后就让众人在连廊下落座,这里刚好避光还有小风,迎面一个小湖,湖边的草地上扔了石锁还有不少兵器,看来没事干就在院子里打把势。

延年将*一边忙着烧水泡茶,一边说道:“孤家寡人散漫惯了,让各位见笑了。”

“您这么大个将*,府里没下人的?”段不忘进来后就没看见第二个人,好奇地问道。

“行伍之人,在兵营很多事不都要自己干,在家下人伺候惯了,一回兵营啊,浑身不适应。关键啊,跟这帮下人怎么说呢,总有一层隔阂,不自在,不像跟兵营里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么随意,身边放个陌生人浑身刺挠。”延年将*大大咧咧地解释道。

“您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宅子,不觉得少点啥啊!”段不忘开玩笑道。

延年将*的茶已经泡好端上来,自己也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原本说买了大宅子,好讨老婆,可三天两头出去打仗,相亲还没去过一次呢!”

众人都被这延年将*逗乐了,三七转了正题让延年将*回忆一下郑山岳家出事当晚都听到些什么异常。

郑山岳一听到这就开骂了:“妈XX八字,想起就来气,那晚我亥时才从左卫营回来,回来就在前面那草地上操练家伙,就听见隔壁有唱戏声,声音不大但听得也还清楚,我也没在意,谁知怎么那么大瘾,快子时我都准备睡了,隔壁还在唱,我就隔着墙骂了两嗓子。

可对面根本不搭理我,仍是自顾自地唱,只是声音略小了一些,可你要知道半夜三更的,一点声音都很响的,我又隔着墙骂,结果这次骂完一点用没有。

这要不是京城,我早翻墙进去打人了,没办法,惹不起我躲得起,最后我躲到宅子门房睡了一晚。谁知第二天就听说那一家子都上吊了!”

“躲到门房就听不见了么?”段不忘好奇地问道。

延年将*一指左手边一栋小楼说道:“那是我的卧室,紧挨着院墙,门房距这五六十丈,中间又有两层院墙和那么多房子,倒是真没听见。”

三七听完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那戏什么时候停的你也不知道,那你可还记得唱的什么戏文,几个人唱的?”

延年将*摆摆手说道:“我一个大老粗,大字都认不得几个,从来不听戏的,哪知道唱的啥戏文,但是好像不是京城周边的唱腔,而且就一个人在唱,一个女的,一直都是那个女的唱的。”

从延年将*家出来,香菱无奈地说道:“这案子咋就这么邪呢!上吊自杀还有人在一旁唱戏。”

“还记得郑家那些人上吊的位置么?”三七突然问岳半红道。

岳半红带着三七再次返回了郑家,进了院子便说道:“十四个人吊死在十四个不同的位置。”

岳半红带着众人分别去了十四个不同的位置,三七检查了所有上吊位置绳子的勒痕,转了一圈,三七一脸疑惑地说道:“勒痕单一,摩擦痕迹浅,不是吊着脖子拉上去的,真的都是自杀。”

“这些痕迹我们当时就查验过,确实都是自己吊死的!”岳半红在一边解释道。

“别灰心,不是还有*呢么,找不到线索,咱们晚上来找*啊”段不忘在一旁打气道。

从郑宅出来时,三七故意将岳半红踹坏的大门合上了。

当天晚上,段不忘和三七便开始了和*的偶遇,可是两人连着试了三天,段不忘各种易容,各种乔装打扮,进进出出不下十次,顺了不少东西出来,甚至在那宅子里睡了一晚。可那*一次都没出现,在外监视的三七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两人铩羽而归,龙红羽(六扇门女捕快,段不忘老婆)挖苦段不忘道:“你说你,连*都嫌弃你。”

段不忘不屑地说道:“什么*不*的,那都是以讹传讹,吓唬人的。江湖传闻你也信。”

(四):还是自杀

正在此时,岳半红匆匆赶到了六扇门,进门就说道:“又是自杀,一家六口!”

这次死的是祥生醋庄老板陈祥生一家,这家六口在自家醋场的地下发酵室烧炭自杀,是醋场伙计报的案,这四名伙计外出收粮食忙了半个月才回,回来没见到老板一家六口,结果在地下发酵室发现了一家六口,旁边有一盆未燃烧完的木炭。

三七看了现场,发酵室在地下,陈祥生一家烧炭的地方位于发酵室最顶头一间独立的小隔间,这隔间不大,长宽都只有一尺半左右,但密闭性很好,据醋场伙计说这是存放老酵的。

当时醋场伙计以为老板一家外出了,打算检查下老酵母没问题便开始开新缸。结果开了隔间石门就看见倒在地上的老板一家。

吕万方看了地上的六具尸体说道:“这现场不对,这六人的姿势,全都是自然躺地,没有挣扎,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家六口全都要寻死,烧炭自尽是个缓慢的过程,期间不愿自杀的一定会反抗,因为人的求生欲是很强的,可这现场丝毫看不到反抗的痕迹。”

“你是说,这些人不是自杀,很可能是被人迷晕后制造的烧炭自尽假象!”岳半红问道。

吕万方点了点头,岳半红追问道:“那,能测出来么?”

吕万方摇了摇头说道:“迷药的挥发速度很快,人被迷晕以后只要自然醒来,体内就基本检测不到了。而这几具尸体至少死了四天了,早就没了。”

虽是这么说,吕万方还是做了*测,果真没检测到迷药成分。

“可不可能是这家当家的想自杀,对家人下了迷药,然后搬到这小隔间一起烧炭自尽的”香菱分析了另一种可能。

三七冷脸说道:“这种可能是存在,但是不该这时候出现,我就不信短短半年时间会连着出三起同样的案子且中间没有任何关联!”

岳半红分析道:“如果三件案子都不是自杀,作案手法还如此相近,那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那就从这三户死者的仇家查起,再查这三户之间是否有什么共同的经历或交集。”

三七同意了岳半红的思路,当即叫来了醋场的四个伙计,询问老板陈祥生是否和什么人结过冤。

这四个伙计都是跟着陈祥生十几年的老伙计,从这醋场开始建设就在,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掌柜人非常和善且一直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从不与人争执,应该不会与人结仇吧?”

另一个伙计也说道:“是啊,掌柜的是那种人家打上门都不还手的人,怎么会跟人结仇呢?”

“打上门都不还手?啥时候的事,谁打上门了!”三七警惕地问道。

那几个伙计说道:“呦,那事就早了,十多年了,就是这醋场建的时候,原本这醋场的位置不在这里,在西边一里多地的半山腰,可是刚动土就有人找上门阻拦,说这地早就被预定了。

当时我们掌柜的怀疑对方搞错了,因为地契我们掌柜的已经拿到了,便带着地契去找对方,对方当时看了地契也没说什么,可过了没两天,对方便带人打来了,打伤了四五个建房子的泥瓦匠,说有地契也没用,这块地他们早预定了,让我们赶紧滚蛋。

我们掌柜的也没争辩,便搬走了,又选了这里建的醋场,后来听说那块地是有人想建酒窖,但最终也没建成。”

“这是谁啊,够恶的!”岳半红脾气喽喽地说道。

其中一名伙计回忆道:“好像是京城柳叶胡同那万通杂货铺的掌柜!”

岳半红听完一惊:“怎么会是他?万通杂货掌柜就是郑山岳!”

这一线索足够震撼,原来二人间竟有这么一段交集,三七追问伙计道:“那块地的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么?郑山岳或者你们陈掌柜彼此之间是否还有过接触?”

那四个伙计彼此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

香菱有点想不通,问道:“这事里面,陈祥生是受害的一方,郑山岳是施暴的一方,这俩家人不应该都死了啊,如果是寻仇,也应该是只有郑山岳一家遇害啊!”

岳半红提醒道:“别忘了,郑山岳可不见了,有可能是陈祥生先找郑山岳报仇,郑山岳侥幸逃脱,随后郑山岳再反向找陈祥生报仇。”

“不太可能!”三七摇了摇头,否定了岳半红的说法道:“按这些伙计所讲,以陈祥生的性格和为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十多年前冲突最尖锐的时候陈祥生都没还手,现在过了十多年了突然寻仇有点讲不过去。”

百晓生提醒道:“如果,二人私下一直有来往,这就有可能。”

但这种猜测立马被那几个伙计否定了,伙计说道:“这不太可能,我们掌柜的天天泡在这醋场里,一年都出去不了几次,像什么买原料啊,送货啊都是我们这几个人去办,他基本不出门的,他接触过什么人,我们清楚的很。”

陈祥生足不出户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好解释了,三七决定再调查一下曹山,看看曹山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文墨轩没有伙计下人,跟曹山走的近的都是些文人墨客,这些人跟六扇门的也没什么交集,六扇门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人,最终还是找了那报案的教书先生,由教书先生出面联系了和曹山关系近的几个顾客。

这些人都被请到了端瑞亲王杨庆府上,三七这些武夫担心跟这些文化人打交道拿捏不准这个度,怕给对方留下一种被审问的错觉而不配合,便邀请杨庆出面和他们唠家常,顺道把曹山的情况摸出来。

杨庆以字画为切入口进而引入到了笔墨纸砚,又转到曹山的话题,最终以改日再切磋收尾,整个唠嗑延续了快两个时辰,整个过程相当的自然顺滑。

送走那些文人墨客,杨庆说道:“打听出来了,他们说曹山近十年来唯一一次跟人红脸是因为一批苏墨,那是八年前,曹山应自己客户需求从苏州订购了一批上好的苏墨,当时由金源商行代购,订金什么的都付了。

可这批货带回来之后,还没等曹山去拿,就被万通杂货的掌柜郑山岳抢走了一半,郑山岳并没预定苏墨,也没交订金,就是去拿自己定的货物的时候看上了,觉得好,便强行买了一部分走。

金源商行掌柜赶忙通知了曹山,并答应赔偿曹山的损失,曹山倒不在乎那点损失,而是这东西是自己客户急需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就找郑山岳理论,双方吵了一架,当天晚上郑山岳的文墨轩被人点了火,都怀疑是郑山岳干的,可没证据,告了官也没告赢,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温柔乡疑惑地说道:“又是郑山岳,怎么三家跟他都有关系。”

“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郑山岳了!”三七自言自语道。

香菱提醒道:“你们不觉得怪怪的么?曹山和陈祥生相对于郑山岳都是受害人,郑山岳是施暴人,还是那个问题,郑山岳一家被害是被人寻仇解释的通,曹山和陈祥生一家被害就解释不通了,难道是曹山和陈祥生联手找郑山岳寻仇杀了他们一家十四口?”

温柔乡霸气侧漏地说道:“不管他,这些考虑不清楚的就先不考虑,既然这老家伙有问题,就先从这老家伙查起。”

杨庆好奇地问道:“这人都消失不见了,你怎么查。”

“走啊,带你找村口那些大爷大妈聊天去。”温柔乡笑着望着杨庆。

(五):牌位

十月初十

百晓生和无剑大师从紫金山铜矿回了京,什么线索也没搜集到,事情已经过了大半年,那些重刑犯的尸体都分辨不出谁是谁了,可想而知想得到点线索是多难。

没辙,百晓生只能从这些重刑犯入手,采用笨办法,一个一个梳理这些人所犯罪行,淘汰那些山贼土匪,这些人的仇家面太广人数多且都是些普通百姓,不太具备这种一下屠杀几百名重刑犯的能力。

针对目标就是那些杀人不多且心狠手辣的重刑犯,这种人仇家少,且仇家普遍不是一般人。为了梳理这些重刑犯所犯案件,百晓生借用了六扇门所有未外出办案的同僚,从刑部和大理寺搬回来的案件卷宗就有二十多马车。

正在百晓生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温柔乡和杨庆回来了,这俩人扮成一对无聊的中年夫妻混迹在村头路口那些大爷大妈小媳妇群里打听消息已经四天了,看样子是有收获。

温柔乡拉了把凳子便开始摆八卦:“郑山岳,二十年前突然发家,先购置的宅子,后买的杂货铺!”

说完温柔乡看了看众人,香菱冰雪聪明,立马反应过来,说道:“意思就是他是先有钱,而且是一大笔钱,要不买不起那么大的宅子,然后才买了杂货铺,杂货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很可能只是掩饰,钱的来路不明。”

温柔乡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人之前一直没有孩子,直到五年前,一年内他一下有了三个孩子,说是自己的三个老婆生的,但是京城所有的稳婆和医生都说没有给郑山岳的老婆接生过,也没人给郑山岳的三个老婆做过任何检查。。。。。。”

说完,温柔乡又习惯性地扫了大家一眼,段不忘说道:“意思就是这三个孩子很可能不是他的!”

龙红羽呛到:“你怎们这么呆呀,很可能不是他那三个老婆的才对,要不是他的,他能愿意养在自己身边啊!”

段不忘恍然大悟道:“意思就是,这人在外面还有女人!而且还给他生了孩子,一下就生了三个!”

温柔乡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这格局小了,不是一下就生了三个,而是有三个女人!”

说完温柔乡拿出一张纸条,上面记了三个女人的名字和住址,段不忘和龙红羽秒懂,这是要盯梢,现在郑山岳消失,最大可能是藏在这三个女人家。

三七有点懵,好奇地问道:“这,有点不好解释吧!郑山岳家那大宅子我去过,住两三百人都不会挤,为何不把自己外面那三个女人接回去一起住呢?”

“你是不是脑子也坏了,他家里那几个原配夫人会愿意啊!”温柔乡鄙视加好奇地看着三七。

三七立马辩解道:“孩子都能接回去,孩子都能接受,不能接受外面的三个女人?”

吕万方笑着对三七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大户人家啊,传宗接代的意识很强烈,郑山岳家那几个明媒正娶的夫人都不能生孩子,不能为郑家延续烟火,在面对郑山岳的孩子的时候她们只能无条件接受。

这是香火延续的大问题,在这个问题面前,孩子是和谁生的压根不是事。

但是孩子的母亲就不一样,母因子贵,这三个外面的女人要是真进了郑家,势必挑战几个明媒正娶夫人的地位,那几个原配与孩子没利益冲突,与孩子的母亲可是有利益冲突的,所以这事郑山岳必须考虑。”

温柔乡赞许地说道:“还是我们老吕看得通透!”

三七细细梳理了温柔乡带回来的这些小道消息说道:“我记得,郑山岳家悬梁自尽的十四口中有三个五六岁的小孩,如果这三个小孩真的是郑山岳的孩子,那基本可以断定郑山岳家的案子不是我们之前推断的被郑山岳胁迫自杀的,一个老来得子之人绝不会干出这种事。

最大可能是案发当夜郑山岳不在家或者是逃脱了。”

香菱接着说道:“那意思就是,后续发生的曹山和陈祥生家灭门案是郑山岳在报复,要不这三起案子就关联不起来了。”

三七点了点头说道:“感觉应该是这样,但是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十月十三

段不忘和龙红羽前后脚回了六扇门,段不忘掏了两个牌位放在了桌子上,龙红羽一惊:“你怎么把牌位都偷回来了,我那也发现了,只是没偷回来!”

三七看了看那俩牌位说道:“啥情况啊!怎么还偷了俩牌位回来。”

段不忘解释道:“我按乡姐所说,盯了三个女人里那两个叫宁娟和卢小梅的,这俩人都是独居,而且深居简出,盯了几天没看到郑山岳的影子,就半夜溜进去打探。

先是进的宁娟家,进去就看到了这个牌位,上面写的夫君关越,我就怀疑乡姐的消息不准,就去了陆小梅家,结果在卢小梅家也看见了一块牌位,上面写的夫君尔清。

当时我就觉得纳闷,怎么俩女人都是死了老公的,后来仔细看了牌位时间,竟然是同一天,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就把这牌位顺回来了。”

龙红羽也说了自己的发现,情况和段不忘的相似,龙红羽盯梢的何雪也是独居,基本不外出,龙红羽不得不偷偷潜入了何雪家。

在何雪家也发现了一块牌位,上面写的夫君郑武*,这郑武*和郑山岳同姓,龙红羽觉得这不是巧合,看了牌位时间是半年前,这和郑山岳家命案时间相近,怀疑是不是郑山岳就是郑武*,郑山岳已经死了。

但现在龙红羽一看段不忘顺回来的那两个牌位,三个女人家的三块牌位时间竟然是同一天。

百晓生拿起了两个牌位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重复了关越和尔清的名字,迅速转身回去翻那一堆从刑部弄回来的卷宗。

“这是怎么回事,这二人,不,是这三人竟然都是紫金山铜矿被杀重刑犯里的。”百晓生一边疑惑地说道,一边迅速翻找着这三人的案卷卷宗。

“三个都是土匪!”百晓生惊呼道。

三七接过了那三人的卷宗,看了几眼,突然冷笑道:“我知道了,那三个小孩不是郑山岳的儿子,应该是郑山岳的孙子。”

段不忘疑惑地说道:“郑山岳不是没有儿子么?”

三七笑着解释道:“你看这三人的姓氏,郑武*与郑山岳同姓自不必说,关越与尔清,尔通耳,与关放一起是不是郑。

还有,看一下刑部卷宗记录的这三人被害时间,是不是跟牌位上的时间一致。

之前乡姐带回来的消息,说这郑山岳是一夜暴富,但却不知道钱是哪来的,如果三个儿子是土匪,这钱怎么来的,是不是就好解释了。

有三个土匪儿子,自然不敢将儿子身份显露,所以对外宣称没有儿子,但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孙子不受牵连,便让三个孙子以郑山岳儿子的名义出现。

这一下就把三个孙子的身份洗白了,谁都不知道这三个孙子是土匪的儿子,起到了很好的保护效果。

而何雪,卢小梅以及宁娟之所以会分开单独居住,很大可能也是为了掩盖与这三个土匪的关系。”

当天夜里,三七便带着段不忘和龙红羽潜入了这三个女人家,一一进行了突审。

结果与三七的推断大致相当:郑山岳确实是尔清,关越和郑武*的父亲。郑武*是老大,关越排行第二,尔清是老三。

郑山岳家那三个孩子也确实是郑山岳的孙子,也确实是为了掩盖三个孙子的身份,郑山岳才谎称那是自己的儿子带在身边的。

但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郑山岳也是土匪,三十年前抢了凉州沈家一批银款,发家后便隐藏了起来,躲在了京城。同样是为了防止事发后牵扯自己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直寄养在自己兄弟那,他的那个兄弟也是土匪。

郑山岳是土匪

从此郑山岳成功洗白,外人谁都不知道此人有儿子。

郑山岳极其狡猾,为了防止出事自己的三个儿子被一锅端,也避免被人知道三个儿子的关系,不仅三个儿子三个姓,还让三个儿子分开在三个山头当土匪。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这样三个儿子还是被一起抓了。

郑武*三兄弟被抓之后,郑山岳便四处运作,可没能成功,不到半年郑武*三兄弟就被判了苦役之刑,郑山岳便打算疏通关系买通紫金山铜矿内官员将三个儿子放出来,可还没等把关系打通,便发生了重刑犯悉数被杀案。

郑山岳回了京,向三个儿媳妇报了丧,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此后没几天郑山岳家就发生了命案,不过当晚郑山岳并不在家,而且从此之后郑山岳再也没出现过。

(六):狡兔三窟

“真是狡兔三窟啊!”凌腾云获悉其间关系,佩服的直摇头。

百晓生一直没出声,他在梳理时间线,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系列事情有很多的巧合!

先是郑山岳的三个儿子被杀,没几天郑山岳家便发生了灭门案,这算不算巧合。如果这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人与郑山岳一家有着血海深仇,摸清了郑家的底细才下的手。

还有,郑武*三兄弟隐藏身份分布三个山头,竟能一次被围剿干净,这是不是巧合,如果这是巧合,跟随后的郑武*三兄弟被杀以及郑家被灭门放一起,那就怎么都不是巧合了。

最大的巧合,围剿郑武*三兄弟的正是居住在郑山岳家隔壁的延年将*!这还是巧合么?”

所有人都被百晓生这一串看似巧合的分析震撼了。

“这么说,郑山岳家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延年将*策划的,那紫金山铜矿外百余名重刑犯也是延年将*杀的,包括郑家那一十四口也是被延年将*所杀!”香菱不敢相信这些竟是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娃娃脸将*干的。

三七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他了,还记得我和段不忘在郑山岳家下饵么,当时知道咱们六扇门盯上郑山岳家那宅子的外人只有延年将*。还有他家和郑家一墙之隔,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进出郑家。

不过当时我只是想到延年将*和郑家闹*有关,并没想到与郑家命案有关,看来要查查这个延年将*了。”

温柔乡说道:“要不直接提请兵部抓人?”

三七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这些都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证据,还有曹山和陈祥生家的案子是又怎么回事?我们还没理顺,以及那失踪的郑山岳,先把延年将*盯起来再说。”

十月十四

三七和香菱去了五城兵马司想知道延年将*是何时买下的郑家隔壁的宅子,以便推算延年将*是何时与郑家结下的怨仇。

结果显示这宅子买了有近十年了,香菱纳闷地说道:“不会吧,如果有仇恨,不会等这么久吧?”

三七也想不明白这期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负责监视的龙红羽和段不忘盯了小半个月没有任何收获,延年将*没有任何异常活动。而那种奇怪的自杀事件也没再出现。

十一月初一

“咱这思路是不是不太对啊!”段不忘疑惑地问三七,三七也有点纳闷,他去兵部调查过,延年将*从*近二十年,不管是作战表现还是在兵士中的口碑都很好。

外出办案刚回来的胡蓉听了龙红羽说的监视活动,立马说道:“思路可能真的是错的,延年将*没有*队调动权利,剿匪目标是由兵部决策的,他只是执行。”

三七脑袋一嗡,咋把这关键问题忽略了。

“照这么说,背后是兵部之人而不是延年将*!”段不忘说道。

“没事,我这就去查,看看那次的剿匪计划是怎么来的”胡蓉说完便离了六扇门。

当日下午,胡蓉带回了准确消息:“那场剿匪是凉州府四县县令同时向兵部提出的,说是境内土匪公然劫掠绑架少女,情节极其恶劣。

不过,那次剿匪却是延年将*主动请缨的,剿匪这种事没有多少油水,很多将*不愿带兵出征,都靠抽签。

但是呢,据我调查到的情况,不仅是那次剿匪,最近这几年,八成的剿匪都是延年将*主动请缨,所以,这个也说明不了太大问题。”

三七想了想说道:“继续盯着延年将*”

段不忘苦着脸问道:“还盯啊?”

三七笑道:“你想想没有油水的事,延年将*为何抢着干,还有那消失的*,最特别的他热衷剿匪说明此人对匪徒恨之入骨,而那被杀的百余名重刑犯,我仔细看了,大半都是土匪强盗,这其间怕是有什么事,但凡有点苗头都不能放过,行了,这案子办完放你和龙红羽十天假”

“要的”段不忘一听放十天假,啥也不说,屁颠屁颠出去了。

当日夜里亥时前后,段不忘躺在郑家那二层阁楼的房顶,翘着二郎腿,延年将*家黑着灯,应该是还没回,最近好像是在练兵,每天回来都是亥时过半以后。

由城外兵营到京城这一段是龙红羽在盯,盯完龙红羽便回家休息了。

就在此时,三个黑影翻墙进了段不忘藏身的二层阁楼。

段不忘一愣,这些是什么人,难道是盗贼?

这郑家发生命案之后,宅子便荒废了,可这宅子里的东西还都在,惦记着的盗贼不在少数。段不忘就默默地看着着三个盗贼。

这三人在各个房间搜索了一番花费了小半个时辰聚在了院子中间,说了什么!随后向围墙边的湖边跑去,在湖边溜达了两圈,忽然其中一个跳进了湖里。

段不忘就纳了闷了,湖里难道还有宝贝啊,刚想完,那跳进湖里的一个猛子沉下去不见了,不大一会,隔壁延年将*家湖里冒出来个脑袋。

两家的湖是连着的!段不忘腾就坐了起来。

而此时传来一声猫头鹰叫,郑家院子里这俩黑影也下了水,不大一会从隔壁延年将*家湖里冒了出来,真的有暗道相通,这是个大发现。

那三个黑影就那么泡在湖里,像是在商量什么,这时又一声猫头鹰叫声传来,那三个黑影立即沉入湖底,不大一会又从郑家这边的湖里钻了出来,上岸后匆匆翻墙离去。

段不忘有点犹豫,要不要跟上这三个黑衣人,这三人怎么会知道湖底有暗道相通,难道这就是真正的凶手,可现在只有他自己盯梢,又怕延年将*家有啥事。

而此时,延年将*家的院门打开了,延年将*醉醺醺地回来了。

刚才那第二声猫头鹰叫。还有人在监视延年将*!段不忘立马意识到了这点。

这是,一个黑影快速向段不忘藏身的阁楼飞来,看身形是龙红羽。

龙红羽站定后就说了一句:“有人跟踪延年将*,从兵营一直跟进城,等下你在此接着蹲守,我看看那跟踪的是什么人。”

真是及时雨,段不忘感慨道,还没感慨完,龙红羽就已经飞了出去,段不忘也看到有个黑影离开了延年将*家正门。

十一月初二

段不忘一早便向三七等说明了昨晚之事,龙红羽说道:“昨夜那盯梢延年将*的是铁枪会的。”

“铁枪会?”三七沉思道,铁枪会是一个类似于保镖的组织,只给人提供安全保护,一般不参与暗杀跟踪等,这次怎么盯梢了延年将*,还搜了郑家。

“这些家伙怎么知道郑家和延年将*家的湖是通着的?难道杀害郑家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袭击延年将*?”段不忘推测道。

三七没回答这个疑问而是反问道:“你说,那三个黑衣人是在郑家每个房间都搜索完后才去的湖边,并且在湖边转了一圈才下的水?”

段不忘点了点头,三七说道:“看样子不是,最有可能是他们知道有暗道直通延年将*家,但是具体位置在哪并不清楚,逐个房间搜索就是在找暗道。

如果是这样,之前的闹*传闻很可能就是铁枪会的在捣*,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密道。看来郑家被害案的真正目的是延年将*,但曹山和陈祥生又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提醒一下延年将*?”温柔乡提议道。

三七有点为难,现在所有都是猜测,而且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延年将*的嫌疑还没彻底解除,这时候去提醒就会暴露六扇门一直在监视延年将*。

百晓生提议道:“铁枪会昨日已经完成了对延年将*的盯梢和密道的探索,要有动作估计就是最近几天,不如把铁枪会和延年将*两头都盯了。

铁枪会一有异动,立马在延年将*家周围布控,只要他们敢动手就抓。但是咱们不出面,让五城兵马司出面。”

这是个好主意,五城兵马司负责夜间巡逻,即便五城兵马司出手,也解释的过去,就说发现帮派分子集结尾随而至。

随即整个六扇门的跟踪部都被派了出去,盯紧铁枪会。

当天下午就传来了消息,铁枪会弟子全部聚集在帮派堂口,三七带了六扇门六大高手连带整个行动部成员便服隐藏在了延年将*宅子周边。

夜里戌时过半,铁枪会成员陆陆续续从不同地方也分散到延年将*府周边潜伏了下来,临近亥时才有二三十个分散潜入郑家,再从郑家湖里潜入了延年将*府。

“这是要剿杀延年将*啊!”熟悉行*的胡蓉看出了端倪,那二三十个潜入的是围杀,外围那七八十个除了防止延年将*逃脱还有放哨的意图,这是志在必得要剿杀延年将*。

三七没想到铁枪会会有这么大阵仗,外围竟然还布置了眼线,现在岳半红的五城兵马司还没到巡逻时间,到时候五城兵马司一向此靠拢,立即会被发现,这可如何是好。

“外围那七八十个,能悄咩咩弄掉不?”三七望了望段不忘问道,意思是段不忘能不能用迷药把这些人全放到还不引起注意。

段不忘摇了摇头,说道:“够呛,太分散,而且数量又太多,这些人之间肯定有联络方式,我一个估计不行。”

三七望了望六扇门前来潜伏的,轻功高的只有段不忘,龙红羽和落叶飘,加上自己也才四个,确实是有难度。

“先观望,说不定院里那二三十个根本不是延年将*的对手呢,咱们就不用出手了,开打之后,咱们把院子外那七八十个解决了就行,但是要通知五城兵马司不要靠近。”香菱说了自己的想法。

三七看了看香菱手里的御赐双锏,看来这家伙是想打架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个方法具备可行性,便向众人传达了意思,自己去通知岳半红。

让岳半红的手下在外围布防等着,在外面这些铁枪会的被解决之后,五城兵马司再进延年将*家支援。这样六扇门便不用在延年将*面前露面。

离开前特别交待,只要延年将*没有生命危险,六扇门的不要出手。

因为附近有铁枪会的眼线,三七离开的也比较吃力。

就在三七刚和岳半红碰上面,延年将*府的厮杀便开始了,胡蓉和龙红羽盯着延年将*府以防万一随时准备出手,其余人则迅速扑向将*府外那些铁枪会弟子。

将*府外的打斗喧闹声引起了墙内几个铁枪会成员的注意,而延年将*府内也打的正酣,延年将*两把唐刀面对二十几个蒙面铁枪会弟子毫无惧色,全然没注意到将*府外的喧闹声。

那三四个感觉到院墙外有异的铁枪会弟子刚上到墙头就被龙红羽的迷药放倒了。

墙外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一炷香就基本结束了,三七带着五城兵马司迅速赶到,飞身上了院墙,此时院内的铁枪会成员也已经被放倒了一半,延年将*也挂了采,露出疲态。

岳半红对三七说道:“看不出还挺能打!要进去帮忙不!”

三七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听延年将*手持双刀喊道:“郑山岳,没想到你就藏在京城,害得我好找!”

三七一愣,这群铁枪会黑衣人里竟然有郑山岳。

此时一个铁枪会黑衣人说道:“我找你也找的好苦,你杀了我三个儿子灭我满门,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就藏在我隔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全家是什么意思!”

“无冤无仇!我两个妹妹都是被你和你那三个儿子害死了,我怎能饶你,今天你就别想走了,命留下吧!”说完延年将*挥着双刀直逼说话的黑衣人。

就在此时,延年将*又喊了一嗓子:“外面六扇门的兄弟,这是私事,麻烦各位成全。”

三七一愣,原来延年将*已经知道六扇门的在暗中调查了。

而那些铁枪会的一愣,外面有六扇门的!一声唿哨,便准备撤离。

“动手,抓活的,一个都别放走!”既然已经暴露了,三七也没隐藏的必要了。

战斗很快结束,但郑山岳在最后一刻被延年将*砍成了两截,延年将*提了刀就要离去,三七拦住去路,延年将*说道:“还有一个,铁枪会的帮主,不能让他跑了,他跑了无数姑娘就完了。信得过就跟我来。”

(七):卖身契

三七点了头,带着香菱直奔铁枪会堂口,三人赶到之后二话没说直接抓了铁枪会帮主于铁枪,延年将*逼问道:“那些少女的卖身契在哪里?”

于铁枪装傻道:“什么卖身契,什么少女,你谁啊?”

香菱一把推倒于铁枪,掏出绿药膏就涂满了脚心,药效发作之后于铁枪老老实实将一沓子卖身契交给了三七,香菱大概数了一下,有百余人之多。

延年将*往凳子上一座,面带笑容地说道:“行了,你可以把我抓走了,紫金山铜矿那百余名重刑犯是我杀的,郑家一十四口也是我杀的,我归案。”

三七指了指那卖身契说道:“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这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延年将*叹了口气说道:“一切从我那两个妹妹说起,我父母早亡,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后来我从了*,在家的日子就少了很多。

延年将*的两个妹妹

十五年前,我一个妹妹十六,一个妹妹十八,就在我出征的两年内,二人都失踪了,邻居说是被土匪掳走了,我自责没有保护好她们,从那以后我就恨死了这些土匪。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们了,就在收拾她们遗物的时候,发现一张烧了一半的卖身契,上面竟然还有我其中一个妹妹的签名,我就很想不通为什么她要把自己卖了,同时我也对被土匪掳走这种说法产生了怀疑。

经过我将近两年的调查,我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俩人确实是被土匪绑了,但土匪绑了二人之后并没有怎样,就是逼迫签了卖身契,随后二人又被放了回来,这是第一次绑架,乡邻并不知晓。

我的两个妹妹被放回来之后,就把自己手里那卖身契烧了,可她俩不知道烧了自己手里的两份并没什么用,没过几天,二人便又被掳走了,这次是乡邻亲眼所见。

两人分别被卖给了两个富商,任务就是监视富商打探富商的行踪,为绑架打劫富商做准备,我其中一个妹妹不从,自杀了。

这些真相也是从一个死里逃生的同村女孩嘴里知道的,那女孩被挖了双眼砍了手脚。

按那女孩的说法被迫害的少女远不止这几个,这些少女大多是被掳走强迫签的卖身契,也有些是稀里糊涂被骗签的,不会写名字的就摁手印。

但是她并不知道绑架她的是哪帮土匪,我便按她提供的我另一个妹妹的地址去找,可那家富商早已被土匪屠了,一家人全死完了。

从那以后,我便刻意剿匪,通过剿匪逼问那些匪徒是否知道有以此手段打劫的土匪,最终查到了郑武*,但是我发现他只负责绑架,我就料定郑武*后面还有人。

通过我的亲信盯梢逐渐发现了郑山岳,我便在郑山岳隔壁买了宅子监视他。又由郑山岳发现了尔清和关越。

最终确定了这个以郑山岳为首的团伙,而且也知道三人其实是父子关系,搞清这些我花了整整十年。

我便计划除掉这群祸害,恰在此时,凉州府四县提出剿匪,而郑家三兄弟刚好盘踞在凉州府下辖的几个县,这简直是上天给的机会,一举将这些人全抓了。

但郑家三兄弟口风超紧,打死也不透漏那些卖身契在哪,我在他们的老巢没找到卖身契,不找到卖身契,那些被他们威胁的姑娘都得倒霉。那卖身契上买方并不是那些土匪而是土匪转换身份后的小帮派或小商人。

一旦那些姑娘不同意,要不就是和我妹妹一样直接被掳走,要不就是对簿公堂,因为上面有亲笔签名或手印,那些官员再收点银子,没一个少女能逃的掉。

他们绑架之前也是选好人的,都是一些没钱没背景的穷苦人家姑娘。所以只有找到这些卖身契才能救那些姑娘。

按照兵部的规矩,这些土匪抓到之后必须移交,所以我没办法长期羁押他们,而且当初剿匪时我为了打探卖身契的消息并没有直接将他们杀掉,抓获后没问到想知道的消息想杀又怕同僚检举,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从兵部转到了刑部。

但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最终还是决定亲手除掉他们,我打探到三人被判了苦役发往紫金山铜矿,就在他们被押解到后杀了他们。

当时连带杀了那其余的百十人,有两个原因,那群人大部分都是土匪,我对这些人没有丝毫怜悯,另外就是想最后一次逼问一下那三兄弟让他们说出卖身契藏在了哪,可没想到三人死都不说。

杀了郑家三兄弟,没找到卖身契,我突然想到卖身契会不会在郑山岳手里,便潜入郑家,可我没料到郑山岳当晚不在家,那只能逼迫郑家的人说出卖身契藏在哪,不说便逼着他们一个个上吊威胁其余人。

也许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一家十四口全被我逼着吊死完,我也没打探到卖身契在哪!

我想着会不会在宅子里藏着,便每天夜里在宅子里翻找,为了不受那些企图盗窃的小贼影响,我便化成*吓他们,或者用迷药迷晕,丢在湖里,井里,这样做就是为了制造那宅子不干净的传闻,使没人敢靠近。

因为经常翻找甚至翘了地砖,我就不得不清除痕迹,所以那宅子里感觉很干净就是这个原因。

我的找寻一直持续到了你们去我家,我才意识到可能被你们盯上了,便停止了找寻。

而那郑山岳自从家里被灭门就再没出现过,直到我听说刑部重启那百余名重刑犯被杀案调查,我很纳闷,之前我从兵部打听的消息是这案子不查,怎么突然又要查了。

后来才知道有人在督察院使了银子,这种案子有人使银子让查,我立马就警觉了,多方打听发现竟是郑山岳。

但重启案子调查之后郑山岳便再没出现,但是郑山岳此举使我感觉到他一定也在找我,我便留了心眼,直到昨天我回的路上被跟踪,我便怀疑是郑山岳之人,结果我发现跟踪我的不止有郑山岳的人,还有你们六扇门的。

我没想到这些人昨晚刚跟踪我,今夜便杀来了!一看这群人全用的铁枪,我就知道是铁枪会的,虽然我不知道郑山岳和铁枪门啥关系,但是我在郑家找了小半年挖地三尺都没找到那卖身契,便想到这卖身契很可能是在铁枪会。

没想到真被我猜准了,早知道你们六扇门有这么好的药,我就不大费周章了。”

三七笑笑说道:“这些事,怕不是你一人干的吧!”

延年将*说道:“那些都是我的下属或好友,跟这案子没有直接关系,烦请不要追责。”

“那个湖下的暗道是咋回事?”香菱一直好奇这一点。

延年将*说道:“其实我开始也不知道,有一年天热在湖里游泳,无意间发现俩湖之间有暗道,其实就是一个石头缝。”

三七踹了一脚那于铁枪问道:“说说你是咋回事,你跟郑山岳什么关系。”

于铁枪说道:“我是我爹的私生子,郑家根本没人知道,我跟的我娘姓,这铁枪会也是我爹让我成立的。”

香菱啧啧嘴说道:“你们这个老爹真是个人才,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藏得深。”

“那,那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要不是那三个土匪兄弟,哪会有这些事。”于铁枪嘟囔了一句。

三七呵斥道:“行了,说说你爹从紫金山铜矿回来都干了啥,之前的你那几个嫂子已经都说了。”

于铁枪说道:“我爹回来,便四处使银子,想让三法司出面查出杀害我那三兄弟之人,但是这事朝廷争议很大,争了半年没点结果,银子是花了不少。

大宅子被屠那天,我爹就是在宴请刑部之人,他第二天回家发现被灭门了,慌忙躲到了我这也不敢再露面了,他意识到被仇家盯上了,但是他不知道仇家是谁。

我们就把他这些年在京城的仇家梳理了一遍,就发现了曹山和陈祥生,因为被我爹打过,怀疑是他们报仇,我便出面将这两家灭门了。。。。。。”

“等等,陈祥生家你是不是用迷药迷晕,拖进地窖制造的烧炭自尽假象?但曹山家你是怎么做的?”三七打断道。

于铁枪说道:“陈祥生家是用的迷药,方法跟你猜的一样。曹生家比较复杂,他家商铺位置周围都是人,不好下手,只能用*,盯梢了几天,那天发现他家买了绿叶子菜,就决定用青*不接散。

晚上我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在那煮汤,趁他离开后厨的间隙,我从窗外用了个青菜叶子包了点药丢到汤锅里的,那灶台离窗户不是太远。

等他们中*身亡,我一直等到丑时,用刀挑了门栓进去的,制造了曹山下*的假象,在灶台上撒了点,又把剩下的半包塞到了他袖子里,关了厨房窗户。擦了痕迹就出来了。。。。。。”

香菱抢着问道:“不对啊,我记得那门是从里面搭上的啊!”

“嗨!那有何难,那种下搭式的门栓最好开也最好从外面关,关的时候把门栓竖起靠着门,轻轻拉到快合上时,防止门栓提前掉下来,然后再迅速一用力,自己就搭上了。”于铁枪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于铁枪*杀曹山一家

三七冷笑道:“还是个溜门撬锁的高手,接着说,后来呢?”

于铁枪说道:“后来,我爹听说了一个传闻,传闻说我家大宅子被灭门那晚有人唱戏,开始我爹只是觉得这传闻有点假,但后来发现这个传闻竟然是住在隔壁的延年将*亲口说的,我爹便开始怀疑延年将*,暗中在查,竟然查到就是他带人剿灭了我三个哥哥。

而他家与大宅子又是挨着的,我爹断定这不是巧合,盯梢之后发现此人很多地方不正常,一个人住那么大个宅子,没有下人,没有老婆,越看越觉得可疑。

之前大理寺给的我家灭门案都是上吊自杀,在院墙上没发现翻越痕迹,我爹就怀疑有暗道连通两家,昨晚就派人去找暗道,果真在湖里发现了暗道。

当时我爹就确定是延年将*灭了我家门,今晚就带人去剿杀他,我爹怕我出事,就没让我去,结果还是中了你们的道。”

三七指了指那一沓卖身契道:“这是你爹放你这的?啥时候放的。”

“是我爹放的,放进来一些拿走一些,再放进来一些,我只知道这是卖身契,但是究竟是干啥的,咋来的我不清楚,我爹不让我插手我那三个哥哥的事,不希望我当土匪!”于铁枪说道。

三七感慨道:“你真是有个好爹啊,为你们,为你们的孩子谋划好了一切,可惜道没走对啊!”

十一月初三

延年将*转交刑部,羁押前延年将*嘱咐三七按卖身契上的地址通知那些受害的少女让她们不要担心,事已经过去了,并要求在案子审结一定要把那些卖身契都烧了。

三七按延年将*所说,抄誊了那些少女的姓名地址,逐户通知,并让她们帮一个忙。

就在延年将*案子审到一半的时候,大量的少女和家属跑到兵部和刑部为延年将*求情,甚至还有人组织送了万民伞。

最终延年将*被判一百*棍,罚奉三年,官降三级。

三七在判罚后去牢中看望,延年将*说道:“那些为我求情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三七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毕竟在你手上有几十条无辜的生命,而你又间接救了百余条甚至更多的生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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