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理查德·道金斯丨译者:卢允中等
《自私的基因》于年首次出版之后便畅销全球,是20世纪百大经典名著之一,是一部不仅在基因领域更在社会科学领域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经典作品。
在这本书中,道金斯从遗传学、生物行为和生态学等方面,向我们阐述了一个基本观点:任何生物,包括我们自己,都只是基因的生存机器。本能注定了我们会自私自利,我们会有一些自私的心态和行为,就连那些看似无私的举动,其实都掺杂着自私的动机,因为我们的基因需要为生存和延续而战,所以生物具有自私的本性。
理查德·道金斯,牛津大学教授,著名科普作家、生物学家,年当选为英国皇家学会院士。他是英国最重要的科学作家,几乎每本书都是畅销书,并经常在各大媒体引起轰动。他的畅销书中,《自私的基因》是最杰出的代表作,他的基因观念,颠覆了我们对自身的幻觉,深刻影响了整整一个时代。
作者理查德·道金斯
主播:悦然
今天领*读书会为您分享的便是这本《自私的基因》,请跟随领*读书会一起阅读、一起聆听、一起品味。我们将用三期,每期二十分钟的时间为大家分享:
第一期,我们将以“复制因子”的概念为引,从基因的形成发展、生存机器、生物利他和利己行为背后的作用机制三个方面来讲述为何“基因是自私行为的基本单位”。
第二期,我们从基因的视角审视生物个体的进犯行为、亲族学说、计划生育、代际和两性战争等现象。
第三期,我们将从动物的群居行为、基因的延伸两方面对基因的控制作用作进一步的阐述,并为您介绍特殊的复制因子——觅母,从基因的角度审视文化的传播。
生物学告诉我们,基因是遗传信息的载体。那么在生命尚未产生的远古年代,基因是如何产生的?让我们从“复制因子”开始。
复制因子的诞生
生命出现之前,地球上有哪些化学原料,我们不得而知。但很可能有水、二氧化碳、甲烷和氨这些简单的化合物。在实验室里模拟生命存在之前地球的化学条件,结果获得了被称为嘌呤和嘧啶的有机物质,它们是组成遗传分子脱氧核糖核酸(DNA)的构件。“原始汤”的形成想来必然是过程与此类似的结果。
生物学家和化学家认为原始汤就是大约30亿到40亿年前的海洋。有机物质在某些地方积聚起来,在受到如太阳紫外线之类的能量的进一步影响后,它们就结合成大一些的分子。现今,有机大分子存在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们甚至觉察不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很快会被细菌或其他生物吞噬或破坏。但细菌以及我们人类都是后来者,所以在那些日子里,有机大分子可以在原始汤中平安无事地自由漂浮。
某一时刻,一个非凡的分子偶然形成——我们称之为复制因子(replicator)。它不见得是这些分子当中最大或最复杂的,但它具有一种特殊的性质——能够复制自己。
任何复制过程都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复制过程出现差错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差错最终使进化成为可能。随着复制错误的产生和积累,原始汤中充满了由好几个品种的复制因子组成的种群,但原始汤不足以维持无限量的复制因子。复制因子游荡于原始汤之中,周围存在大量复制拷贝所必需的小构件,当复制因子变得越来越多时,构件因消耗大增而供不应求,不同品种的复制因子必然为了争夺构件而“互相搏斗”。
这些复制因子都是同一个祖先的"后裔",会不会有些品种比其他品种拥有更多的成员?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是的。假如某些品种安于现状,不易分裂;或者具有更快的复制速度、更高的复制精确度,这些品种自然更具生存优势,能够在原始汤中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化,那些生存时间短、复制速度慢或出错率高的复制因子就日渐稀少,甚至有一些品种难逃绝种的命运。这便是自然选择,也就是进化的实质。
任何导致产生更高一级稳定性的复制错误,或以新方法削弱对手的稳定性的复制错误,都会自动地延续下来并成倍地增长。改良的过程是积累性的,加强自身的稳定性或削弱对手的稳定性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巧妙,更富有成效。
一些复制因子甚至"发现"了一些方法,通过化学途径分裂竞争对手,并利用分裂出来的构件来完成自己的拷贝,这些“原始肉食动物”在消灭对手的同时摄取食物。相应地,一些复制因子发现了把自己裹在一层蛋白质之中来保卫自己的方法,这也许就是第一批生命细胞的成长过程。而这层蛋白质我们可以称之为基因所制造的“生存机器”。
基因的工具——生存机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复制因子为了保证自己得以存在下去而采用的技巧和计谋也逐渐改进,它们不仅没有消失,甚至掌握了更为高超的生存艺术。能够生存下来的复制因子都是那些为自己构造了生存机器以安居其中的复制因子。最原始的生存机器也许仅仅是一层保护衣,随着拥有更优良、更有效的生存机器的新竞争对手陆续出现,生存斗争逐渐激化。生存机器的体积越来越大,其结构也渐臻复杂,这是一个积累和渐进的过程。
生存机器最初只是作为复制因子的储藏器而存在的,它们的作用是消极的——仅仅是作为保护壁,使复制因子得以防御其敌手所发动的化学战以及意外的分子攻击。远古的海洋中存在着大量有机分子可供它们摄取,但是随着天然有机食物的告罄,生存机器一度逍遥自在的生活也由此终结。
这时,它们的一大分支,即现在我们所说的植物,开始利用阳光直接把简单分子组建成复杂分子,取得劳动果实。能够自给自足的“植物”与能够捕食其他生物的“动物”脱颖而出。生物分支不断进化,新的生活方式层出不穷,最终形成了今日丰富多彩的动植物世界。
在今天,复制因子们群集相处,安稳地寄居在庞大的生存机器内,与外界隔开,通过迂回曲折的间接途径与外部世界联系,并通过遥控操纵外部世界。它们存在于你和我的躯体内;它们创造了我们,创造了我们的肉体和心灵;而保存它们正是我们存在的终极理由(这里"我们"并不单指人,包括一切动物、植物、细菌和病*)。今天,我们称它们为基因(DNA分子),而我们就是它们活跃而有进取心的运载工具。
与植物相比,动物具有快速运动的能力,其关键就在于拥有肌肉。肌肉是引擎,骨骼是杠杆,肌腱是绳索,关节则是铰链。而大多数动物都具有的神经系统则可以比作计算机,它通过分析来自感觉器官的信号,控制肌肉有效地进行活动。
这些行为当然十分复杂,需要不同基因相互配合,自然选择会把配合得好的一些基因组成紧密连接在一起的群体。关于基因,要了解的第一件事就是,它具有高度群居性。现代“生存机器”是运载工具,它包含了成千上万的基因,制造生存机器是一项相互配合、错综复杂的冒险事业,为了共同的事业,某一个基因所作出的贡献和另一个基因所作出的贡献是分不开的。一个基因对生存机器的各个不同部分会产生许多不同的影响,生存机器的某一部分会受到许多基因的影响,而任何一个基因所起的作用都依赖于同许多其它基因间的相互作用。
举例说,生存能力强的食肉动物一般具备以下几个特征:尖牙利齿,适合消化肉类的肠胃,以及其他许多特征;而食草动物牙齿则十分平整,适合切断植物纤维,肠胃也适合消化植物,牛羊之类的动物还会通过反刍来更好地消化植物纤维。
基因特性的另一个方面是,基因是不朽的。它一代一代地从一个个体转到另一个个体,为了它的目的,用自己的方式操纵着一个又一个的个体;它在一代接一代的个体陷入衰老死亡之前抛弃这些将要死亡的个体。我们作为在这个世界上的个体生存机器,期望能够多活几十年,但基因渴望生存的时间,不是几十年,而是以千百万年计算。
成功基因的一个突出特性就是其无情的自私性,我们对“自私”一词的印象是人类道德意义上的自私。但是,本书所述意指基因层面的自私,它的含义是:基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大化自己的生存机会。
基因是自私行为的基本单位
尽管我们可以把个体看作基因的集合体,可在探讨实际问题中并不总是要提到基因,而只是基于个体行为进行描述。不可否认,一个生存机器看上去具有自主性与目的性:寻找食物、配偶、迷途的幼崽。甚至作为人类,我们有主观意识。
这一切和利他行为、自私行为有什么关系呢?我力图阐明的观点是,动物的行为,不管是利他的还是自私的,都在基因控制之下。这种控制尽管只是间接的,但仍然是十分强有力的。基因通过支配生存机器和它们的神经系统的建造方式对行为施加影响。
个体的行为本质上是由基因控制的,基因的自私性通常会导致个体行为的自私性。我们的身体、大脑以及神经系统都是由基因控制建造的,基因正是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来对生存机器的行为施加最终影响。因此基因是策略制定者,而生存机器只是执行者。当我们谈论人类自己时,要避免思想上的主观性习惯是很困难的,因此我们首先以其他物种为例。
黑头鸥集群筑巢,巢与巢之间相距仅几英尺,雏鸥刚出壳,娇嫩幼小无防卫能力,易被吞食。一只黑头鸥等到它的邻居转过身去,或许趁它去捉鱼时,便扑上前去将它邻居的一只雏鸥一口囫囵吞下去,这种情况相当普遍。就这样它吃了一顿营养丰富的大餐,而不必再费神去捉鱼了,也不必离开它的巢,使雏鸥失去保护。
再以南极洲帝企鹅为例,它们会表现出一种胆怯的行为。由于有被海豹吃掉的危险,它们伫立在水边,在潜入水中之前踌躇犹疑。但只要有一只先潜入水中,其余的就会知道水中是否有海豹。自然没有哪一个企鹅肯当试验品,所以大家都在等,有时甚至相互往水中推。
更为常见的自私行为可能只不过是拒绝分享某些珍视的东西,如食物、地盘或配偶等。然而我们也会看到,基因为了更有效地达到其自私的目的,在某些情况下,也会滋长一种有限的利他主义。
基因是优秀的程序编写者,它们为自身的存在编写程序。生活为它们的生存机器带来种种艰难险阻,在对付这一切艰难险阻时,这个程序能够取得多大成功就是判定这些基因优劣的根据。这种判断是冷酷无情的,关系到基因的生死存亡。下面我们将要谈到以表面的利他行为促进基因生存的方式。
工蜂的刺蜇行为是抵御蜂蜜掠夺者的一种十分有效的手段。但执行刺蜇的工蜂是一些敢死队队员。在刺蜇这一行动中,一些生命攸关的内脏通常会被拖出体外,工蜂很快就会因此而死去。它的这种自杀性使命可能把蜂群储存的重要食物保存了下来,而它们自己却不能活着受益了。按照我们的定义,这是一种利他性行为。
在蜜蜂蚂蚁这类社会性昆虫中,这种令人惊讶的相互密切配合以及明显的利他行为并不少见。在社会性昆虫的群落里,大多数的个体是不育的职虫。“种系”(germline)——不朽基因的连续线——贯穿在少数个体,即有生殖能力的个体之内,它们和我们睾丸、卵巢里的生殖细胞相似,而不育的职虫和我们的肝脏、肌肉和神经细胞相似。
只要我们接受了职虫都不能生育这个事实,它们的自杀性行为以及其他形式的利他性或合作性行为就不会那么令人惊讶了。一只正常动物的躯体之所以受到操纵就是为了生育后代以及抚养拥有同样基因的其他个体,以保证其基因得以生存下去。工蜂从不生育自己的后代,它们的全部精力都用于照顾不属于自己后代的亲属,从而保存自己的基因。一只不育工蜂的死亡对它自己基因的影响,宛如秋天一棵树落下一片树叶对树的基因的影响。
自然界中的近亲之爱,就是基因自私性最明显的体现。一个生物体与另一个生物体的亲缘关系越近,他们共有某一基因的可能性就越大。这些共有的基因为了保证自己的存在和延续,就会“要求”生物体做出一定的利他行为。
动物利他行为中最普通、明显的例子,是父母对子女的利他行为,尤其是母亲对其子女所表现的利他性行为。它们或在巢内,或在体内孕育这些小生命,付出巨大代价去喂养它们,冒很大风险去保护它们免受捕食者伤害。
在这里举一个具体例子,许多在地面筑巢的鸟类,当捕食者如狐狸等接近时,会上演一出“调虎离山计”。雏鸟的母亲一瘸一拐地离开巢穴,同时把一边的翅膀展开,好像已经折断。捕食者认为猎物就要到口,便舍弃那个有雏鸟安卧其中的鸟巢。在狐狸的爪子就要抓到雌鸟时,它终于放弃伪装,腾空而起。这样,一窝雏鸟就可能安然无恙,但它自己却要冒点风险。
在个体的角度看来,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献出生命。但从基因的角度来看,与其称这类现象是父母关心爱护自己的子女,不如说父母体内的基因“要求”父母保护好子女体内同样的基因,所谓繁衍基因。幼鸟体内有它的基因拷贝,牺牲自己一个而保护更多的后代对于基因的生存来说是更有利的。
因此,我们可以说,动物的很多行为都可以从基因里找到答案。下一期,我们将带您从基因的视角重新观察自然界具体的生物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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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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