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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期待这个校花同学的电话,但是她多年不联系我,冷不丁来个电话,让我心里不禁纳闷。一接起电话,Nancy笑语盈盈地声音如同银铃一般:“老同学,最近在烟川市怎么样?上次同学聚会之后好几年没看见你了,挺想念的。”
“还好吧”我心想,这热情升温太快,有点适应不了。“有什么指示?大美女。”我带着疑问,小心翼翼地问。
“是这样的,我有个闺蜜,她的小姨,经营了一家店铺,前几天起火了。听说在你辖区。”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心想。嘴上却说:“我辖区最近确实发生了一起火灾,比较棘手,是一个小饭桌和十字绣装裱店的火灾。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这场火灾。她小姨是这个十字绣装裱店的店主,小姨和姨父特别不容易,小本生意,就指望手艺活赚点钱,家里孩子也小,花销大。这次弄不好还要给客户赔钱。要是有可能,你一定要帮帮他们。”
“Nancy,我们的火灾调查过程不会偏向谁,只能是用事实说话。”
“雅各布,咱们这层关系,多少年的同学,我又没让你犯错误,只要有可左可右的契机,你向我闺蜜的小姨这边稍微倾斜一下就行。”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厌恶感,火灾调查是很严肃的事情,虽然我水平一般,但不代表可以被随意左右,多少年不联系我,一上来就提出这种请求,但我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行,我尽力吧”
“那我先替闺蜜小姨感谢你了”
“嗯嗯”。
“有空请你吃饭,雅各布”电话那边又传出了她银铃般地笑声。寒暄之后挂了电话。
这年头,“有空请你吃饭”几个字说出口,基本上就代表不会请你吃饭,只不过是一种寒暄,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
既然已经习惯于自己说一套、做一套的敷衍塞责,又何必太在意别人虚情假意的客套呢?
这段时间,我感到莫名的烦躁,为了这场火灾,我承受了太多委屈,孤独和屈辱感都在心底滋生。心烦意乱,我索性离开单位,去海边散心。海风不断吹在我脸上。远处是海鸥圣地,一群群海鸥上下翻飞,捕捉着滩涂上被潮水裹挟而来的鱼虾。此刻的我,仿佛南极大陆冰川上孤独行进的一只企鹅,找不到同伴,看不到希望,白忙忙一片,好不容易看到活动的物体,靠近了才发现是人类,而且是面临要被抓走的命运。你不能怪罪人类,只能怪自己太弱小,不是身高一米重达几百斤的帝企鹅没人敢招惹。同样,一场火灾调查不清楚,本质上还是业务不过硬,自身能力上有缺陷。
我一边走着,脑海中浮现出火灾当事人的样子,他们蹲在残垣断壁面前,光是想起他们的背影,就感觉很难受。因此,我的这点孤独和委屈,最多算是一点心理活动,而当事人承受的,恐怕是天崩地裂的晕眩与痛苦。
每次心情不佳,我都喜欢去海边走一走,吹吹海风,看看渔船和远方港口,看看海鸟,让心情得以平复。
时间飞速前进,某日早上开视频会议,王姐叮咚